“风铭老弟,你是不是已得到‘骷髅经’。”
诸葛清老谋深算,将二人所谈仔细回味,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
“没有啊。”
风铭从容间不带丝毫犹豫,肃然道,
“师伯,我们是名门正派元始门的弟子,绝不可修行这些魔里妖气的修真法门。
你曾经差点成为前掌门人的亲传弟子,我是现任掌门人的亲传弟子,更要严守门规,以身作则。
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也没有犯错的特权,理应遵守宗门的典章规制嘛。”
诸葛清叹息道:“算你狠!”
诸葛清实在是没办法发现风铭的破绽。
尽管他的直觉全是正确,风铭滴水不漏,他的计谋也是无济于事,不得不放弃。
风铭却道:“我仔细参悟石简上的一百二十八个字,认为有许多地方似乎与玉清诀有相通之处。
如果师伯愿意,我也愿意与师伯讨论讨论其中的微妙。
师伯修行近四百年,对玉清诀的参悟只怕不输我师父。”
“你小子真是诡得很。”诸葛清道,“实不相瞒,你师祖已将上清诀传给了我。要是能结合上清诀、玉清诀以及你的自悟与贯通,或许我真能找到一条出路。”
“师伯,我是掌门人的亲传弟子,绝不能违背宗门规矩,胡乱接受他人的私传。
如果师伯要传我上清诀,恕我不能与师伯继续讨论。”
风铭正色道。
“你悟你的,我悟我的,我们只针对石简上的内容讨论呗。”诸葛清哼声道,“假正经。谁不想早日修成上清诀,一窥陆地神仙境的‘太清境’。”
“师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人而异。
只要规矩乱了,再强悍的道行,只不过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作案工具罢了。”
风铭义正辞严,绝不含糊。
诸葛清心想,年纪轻轻,身怀旷世绝学而不骄,还能抑制住内心那颗不安分的小鹿,此子将来的成就不会弱于其师祖太白真人了。
二人摆好茶,对坐论道,各悟各的。
风铭将“骷髅经”、阴阳咒中自悟的内容,与诸葛清老师伯论道,暗暗留一手“风雪经”据为己有。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与人之间纯粹的友情,那只存在于极个别的巧合中,绝大多数友情都需要用利益交换来维持。
诸葛清活了三百八十年,修行三百七十年,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悟性奇高,博学而杂,一肚子的旁门歪道。
风铭也抢了大量的修真高手的修炼法门,私下反复参悟,力图融合到玉清诀,为己所用,增强实力。
二人围绕着元始门的“玉清诀”展开,一经论道,如鱼得水,妙口生花,各听对方所说,各有独立之所悟而不被对方影响,各有所得,胜过百年闭门苦参。
两人论道四个时辰后,季师兄从万仙城回来,亦加入论道。
季师兄言出惊人,似是走刚猛路线,不拘一格。
诸葛清处处彰显阴柔,而风铭忽而如大漠长枪、黄沙万里,忽而如滴水涓涓、流水潺潺,全程有金玉良缘之音。
诸葛清大笑道:“季师弟,我们修行了上百年的玉清诀,还不如风老弟十二年的参悟。”
季师兄道:“听二位师兄论道,我可真是如醍醐灌顶,一通全通。”
风铭笑而不语。
元始门这个历经近九千年而不衰的古老门派,他一直不知道底蕴在哪儿。
今日一谈,方知每个不起眼的玉清境第八品弟子,俨然是人中龙凤,身怀深厚的学识,对诸般修真理论极富见地。
或许,他们某一时刻无法突破遇到的重重修真桎梏,但其它方面则非任何常人所能及,倘若机缘一到,便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正在此时,诸葛清的双眼泛起灰雾,而季师兄的太阳穴响起镔铁震鸣声。
“快用妖丹,替我二人护法。”
诸葛清高呼一声,整个人瞬间被灰色的冰层封印起来。
季师兄全身上下,镔铁震鸣,好似千军万马奔腾。
风铭立刻取出两枚妖丹,置于双掌心,朝二人推送过去。
诸葛清与季师兄同时推出双掌,恰好将妖丹控在与风铭的掌心之间。
片刻之间,雷电交加,天地间仿佛受到了诸神的呼唤,一场恢宏的神力盛宴在天穹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