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玉虚峰来客才散去,鸿钧广场恢复往日的宁静。
风铭没有离开小枯峰半步,整日里参悟灰衫客给的“天书”,确认“天书”与“阴阳咒”的修行理念是“互为悖论”,一个人只能修行一门。是以,这卷石简所载的“天书”,是真是假,对风铭没什么影响。
“灰衫客,为什么要将‘天书’给我?”
风铭思索着这个古怪的问题,有许多的可能。
灰衫客没有忘记元始门的栽培养育之恩?
若如此,交给流云峰上的首座或其他同辈长老,岂不是更为妥当。
或许灰衫客身受元始门某位前辈的大恩?
大概是那位前辈没有后续传人,灰衫客只为多一个念想。
或许灰衫客认为风铭是更适合的“天书”传人?
这便是多少有点勉强,修真界的传人不在于“合不合适”,只在于“需不需要”。
或许灰衫客只是感激风铭能救回爱子?
似乎是最可能的一种可能。
风铭有能力、也有可能斩杀“背叛”师门的张小鼎,甚至纠集众人,发难仙鹤峰首座陆婉清。诸钩山上他还是以宗门大局为重,没有纠缠。
风铭缓缓推开门,朝阳如金纱,铺满小枯峰,更觉神清气爽。短短三日,他的道行似乎又是大进。从宗门其他长老们的言语中不难得知,玉清境破境到上清境这一段,最是多变,亦最为紧要。故而,他没有选择强行破境,而是顺其自然。
白莲御空而来,没有落地,开口道:“师父叫你去一趟乾清殿。”
话没说完,便即御空离去。
风铭不慌不忙,叮嘱七个神兽不要“贪杯”,早些从那片花草区域出来。然后,悠哉游哉的步行着来到乾清殿,走进门的刹那,凝重的气氛让他的步子一停顿。
乾清殿上,掌门人与另六脉的首座皆在,还多了玉虚峰上的六位长老,掌门人坐下的弟子自然是皆在。
风铭向掌门师父与各位师伯、师叔行礼后,安静地站在中间,心想着有什么要紧事呢?看着不是什么好事。
齐御风忽地冷笑一声,大声道:“风铭,你可是修炼了镇龙殿的‘龙象般若真经’?”
风铭不动如山,心中难免起了一波惊涛骇浪,心道:知道我修炼“龙象般若真经”的只有方证等少数镇龙殿的人,齐御风如何知晓?
白莲不等风铭说道,冷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能耐,原来是偷学他派的真法,在自家师门里耀武扬威。这可算不得本门的荣耀与光辉。”
风铭看了看白莲,又看了看齐御风,淡然道:“就算只用元始门的真法,打死你们两个,用不到我一成的能耐。你俩要真有本事的话,你俩联手,咱们试上一试?”
齐御风怒道:“好大胆的狗东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是本门的逆徒,没资格向我们挑战。”
风铭平静地问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本门的逆徒?你以为你与魔教妖人联手,欲用掌天轮杀死我的事,当真是天衣无缝吗?”
齐御风目光一寒,咄咄逼人的威势锐减。
风铭又道:“齐御风,许多事,你该好自为之。一来,乾清殿是师父坐镇,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二来,诸钩山中的事,我可比你清楚得多,只怕交到的朋友也比你的多。”
白莲的目光一畏,不禁朝齐御风瞥去,齐御风的脸色异常难看。
齐御风正色道:“好啊,当着师父与众长老的面,你竟然避重就轻。单说修炼佛家镇法‘龙象般若真经’,是不是真事?”
风铭道:“是。”
萧镇元与众长老终于动了动神态,一双双犀利的眼睛落在风铭身上。
白莲一脸的大喜过望,冷笑道:“单凭此事,就可以将你逐出门墙。”
风铭冷冷地看了一眼白莲,莞尔一笑,似是将白莲看得通透,却没有反驳,平静地说道:“我所修的‘龙象般若真经’,是不是镇龙殿的,我不知道,这是镇龙殿的方证师兄告诉我。但那张羊皮卷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之物,我五岁时已熟读羊皮卷上的内容。倘若说我修炼其他门派的镇法,那也是在我入门前,已经修炼了。我不像某些人,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多高明,可以欺世隐瞒一辈子,而不为人知。”
他如此说,是因为齐春秋、曾药师收的高门大户的弟子,都是修炼了自家的家传之学。如果他的能算是背叛师门,那其他人的该如何算?而且,他隐隐所指白莲,只是暂时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