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迷迷糊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时而清醒,时而昏厥,反复之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每当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无尽的白茫茫与朦胧的光影。
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只觉心神飘忽,如坠梦魇。
当他终于能坐起来时,双眼依旧迷迷茫茫,仿佛隔着层层雾霭。记忆模糊不清,身体仿佛被重物压迫着,四肢僵硬而无力。
他努力挣扎,试图抓住一丝清晰的意识,顺手拄起了一根白骨,那冰冷的触感传递到他的手心,仿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风铭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鼻孔呼出的气都是灰白色,像是从地狱深处带来的寒气。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幽幽的萤光,微弱光芒在白骨的海洋中显得诡异莫测,久久不会散去。
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而沙哑:“活着!”
他蹲下身子,在脚底下的骸骨堆中仔细搜寻。
那些白骨堆积如山,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在一根骨头中发现了一柄短剑。
这柄短剑不过一尺来长,剑身的颜色花纹蓝白黑三色交织,样式古拙,没有剑鞘,剑柄上刻满了细密的齿状纹路,颇为诡秘。一丝丝冰冷的寒意从那剑柄上细密的齿纹中渗出,穿透肌肤,直达经络,沿着经络流遍全身。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却是全无一丝激动。
风铭很快找齐十三颗不同物种的头颅,不再动弹,等待有人到来,宣布自己完成“第四重试炼锻根骨”,带自己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这里是否有什么奇遇,他完全不在乎,一丝兴趣都没有。
谁让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铭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有人到来。感到有些疲惫的他,便躺在一块裂开的巨骨里,闭目养神。巨骨内部宽敞,仿佛一具天然的棺材,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仿佛是在等待命运的召唤。
渐渐地,风铭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他看到两个飘忽不定的人影,一人持枪,一人执剑,彼此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斗法。
枪影如滔天海浪,狂猛翻滚,一浪高过一浪,犹如踏天般的威势,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每一枪刺出,都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毁灭的力量,仿佛要将对手碾碎成粉。
剑影如高峰直刺云霄,锋芒毕露,寒光闪烁,仿佛要将天地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每一剑斩下,都如同天神挥舞的巨剑,带着无尽的威压和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手彻底击败。
长枪大漠,剑气纵横。
枪与剑的一幕幕画面,像是永久烙印在风铭的记忆里,如此清晰。
“醒醒~”一个声音唤道,“风铭,你的锻根骨任务圆满完成。现在,就要去蛇台。”
风铭猛然惊醒,冷汗淋漓。
环顾四周,依然是那片寂静的白骨地,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一般。
三丈外站着一个青衣少女,看见风铭看向她,不禁翻个白眼,道:“你不去蛇台,要在这儿修行么?”
“对不起!”
风铭连说着,起身朝青衣少女行礼,一口一个美女师姐。
青衣少女凝视着风铭手中的短剑,若有所思。
风铭忙道:“风铭愿将此剑献给美女师姐,绝不后悔!”
“垃圾!”青衣少女一点面子不给,鼻子中重重的冷哼一声,“如果真是风祖师的那柄‘雪之愤怒’,那才是祖坟冒青烟。只可惜,万年之下,‘雪之愤怒’早已消失,再也没有见天日。什么,你姓风?”
“正是。”风铭恭敬地回话,“雪之愤怒,真是好动听的剑名。就算我捡到一柄精仿的,也真是走狗屎运,惭愧,惭愧。”
“走癸字号、问道崖的路子,你断然不是风家人。”青衣少女高傲的神态大幅度收敛,毅然不屑地说,“你只能是连那些猫狗比不起的风姓。”
天路仙宗的附庸世家何其多。上三门是甘、风、钟,平三门是霍、步、田,下三门是上官、西门、司马,九大家族,盘根错节,明争暗斗,在宗门内外各有无数明暗棋子,仿佛是一张张蛛网,将天路仙宗裹的严严实实,堵死所有可能的上升通道。
如果风铭真是风氏一门,哪怕是风家最边缘的势力稍微提携一下,绝不可能走最艰难的前四关。
风铭能顺利通过“锻根骨”一关,平稳进入蛇台,这本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