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嫡长女郑碧瑶现身,令萧稷非常不舒服,联想到去年郑仁基神秘现身北仓,紧接着自己被打进天牢,被打得遍体鳞伤,那颗平静的心,稍微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有那么一瞬,他能感觉到曾经与萧家有关系的“老人”、“故人”,都在向自己靠拢。
“怎么回事?”
“难道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值钱之处,让他们发一笔横财?”
“好难呐!”
萧稷已走进闹市,心思转到青山阁上,神态只是微微一变。
他走近青山阁时,远远看见一群军士围在青山阁门前,周围围满了人。再走不多几步,便能听见戏谑的、撒泼耍赖的痞子声音。
“呦呵!臭娘们,敢跟军爷讨价还价?信不信军爷掀了这座尿壶阁?”
“谁给你的勇气,敢咒骂太祖亲创的青山阁?又是谁给你的勇气,在这太平盛世,天子脚下,恶意行凶?”萧稷接话道,“看起来,你的来头还真不小啊?”
“呦呵!”那闹事的军士斜眼瞪道,“嗷嗷,原来是病杂种萧稷。怎么着,被圣上用狗链子栓在青山阁里看了几天门,就这么有底气?”
他的话,尖酸,刻薄,阴毒。
“你要是有种,就告诉我,你是那位大将军手下出来的兵?”萧稷淡然道,“如果你敢报出带你出来的那位大将军名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如果没种,速速退去吧。杀你,污我刀耳。”
萧稷略一停顿,淡然道:“我想,你们该不会是从天燚城来的吧?”
众军士肃然起敬。
有几人不禁后退数步,微微颔首。
“你们,还不配与我叫板。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让他们亲自出马好了。萧稷随时奉陪。”萧稷冷哼一声,沉声道,“滚!”
呛啷~,那带着闹事的军士拔出腰刀,刀锋闪烁的乌光中似有霜雪飘落。
“病杂种,当真爷不敢杀你?”
那军士一刀挥出,十字斩,威力绝伦,直斩向萧稷。
刀光距萧稷三寸时,戛然而止,硬生生收了回去。
萧稷一动不动,冷冷凝视着。
“你真的不怕死?”
“萧家人,总归还有几斤蕴含浩然正气的硬骨头,而不像某些自以为身居高位的达官显贵之流,只剩下几两贱骨头。”
“你的道行在我之上,为什么不出手?”
“你配吗?狂威十字斩,什么时候沦落到滥杀无辜、鱼肉弱者的时候了?我一直不解,为什么征虏军能轻松横扫各大军团,如屠杀猪狗一般轻松。今日,见到尔等卑贱而又可怜的嘴脸,答案也就不言自明。世人都在骂征虏大元帅如何作恶,而在萧稷看来,征虏大元帅只不过是一个充满着妇人之仁的凡人罢了,不过如此。”
萧稷如此骂风铭,亦是自己骂自己,是自己对自己的鄙夷。
萧稷非常清楚,真要让风铭痛下杀手,风铭也是做不来,风铭的初衷无非是逼迫一些还有救的人,尽早心归向善。
那军士缓缓垂下手中的刀,突然刀光一闪,大笑道:“萧大人,得罪了。”
刀光闪至那军士脖颈的毫厘之间,突然停顿,仿佛时空静止一般。
“不要用一颗卑贱下流的心,在青山阁前装出什么大义之举。”萧稷左手中指食指轻轻一弹,那人的刀隔空翻转,扎在那军士面前的地上,“速速滚,耽搁的青山阁生意,我会向你们的主子要,差一个子儿,我都不会罢手。”
众军士老老实实退走。
青山阁,如常开始经营。
“大人!”
萧稷走进青山阁时,青山阁众同僚一起行拜见上官之大礼仪。
“诸位大人,快各就各位好了,今天已耽搁不少收成。”
萧稷与众人简单寒暄后,快步来到六楼,开始炼丹。
曾经放在一楼的书柜、丹炉、甘霖法阵,全部摆在青山阁执事官办公的六楼。
今夜,萧稷待到丑时三刻,写好弹劾麒麟骠骑大将军的奏折,才离开青山阁,缓步回家。
萧稷走到一段僻静的巷道上,前后出现十余道神秘的气息,头顶上亦有六人。
“萧稷,只怪你给我们杀你的机会,然后,此事由郑国公来负担。”
“那快点吧,快杀了我,我好与我的亲人前去相聚。”萧稷怆然道。
就在他说话的刹那,一道骷髅剑影迅疾穿梭过周围所有人的心,带着二十九缕红丝回到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