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家主风作相要给长房与三房各拓一半的苑子,通知二房万婉带着次子风铭搬出风扬府,搬去早已遗弃的风家故居麒麟巷定居。
临走时还忘叮嘱一句,“若无大事,逢年过节,也不用回来”,走出三步开外,又叮嘱一句,“风铭不用再参加祭祖一事,专心养病”。
万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悔恨万太公只为那点聘礼,就将自己嫁到风家做二房。
风铭与妈妈搬家时,一头雾水,眼泪巴巴,口口声声说,“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万婉强忍着泪水,笑说:“风家祖宅的风水好,有利铭儿养病。”
风铭心下十分透亮,忍住不发作,不断地暗暗立誓,定要让妈妈也来一回“母凭子贵”,而不是被家主爸爸嫌弃的“母凭子贱”。
“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公道只在于个人实力。”
风铭走出风清府的后门时,身上的枷锁仿佛被解开了,一瞥间只有愤怒与仇恨。
同行的风婵儿,脸上没有笑容,风铭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开心,手脚轻快,像换了半个人。
天未亮透,万婉母子一行已来到麒麟巷的故居。
看家的聋哑老仆站在大门外的草棚下,静静地看着一行七人忙里忙外,打扫房间,分派房屋。
万婉见天色不早了,带着贴身丫鬟沁霜赶往商铺,叮嘱春泥等人打扫干净老宅,给少爷铺好卧室与书房。
中午时,五人将占地仅有一亩地的三进式四合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
风婵儿张罗着做饭,春泥与秋雨打下手。
风铭怀抱着剑,蹑手蹑脚来到大门口旁的草棚外,轻声道:“老爷爷,您真是我太爷爷捡来的野孩子?”
老仆拧过头来,不是听见风铭说话,而是发现有人走近草棚。
他那双空洞的眼神吓得风铭往后退开一步,不敢出声。
老仆又将头拧过去,就那样像个木偶人似地坐着。
风铭走出大门,小心翼翼地“巡视”。
看上去,麒麟巷占地十亩,在寒鸦里算中等规模的巷子。这巷子中原本有七户人家居住,每家占地一亩,都是三进式四合院。只有两扇大门有人进出的痕迹,另四扇大门早已布满蛛网。而麒麟巷外的那三亩荒地,像是一处练武的空地。空地前五尺开外便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大道,没什么人影。
嗒嗒~,急促的马蹄声从西面而来。
风铭一怔,待要往回走时,一匹蓝色马驹已驰到近前,骑马那人勒住马缰,与风铭对视,一人高呼道“萧稷”,一人轻呼道“果然被赶出来了”。
风铭与萧稷的模样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年龄小了,成了九岁。
“你要干什么?”
“我是来看我的朋友,他叫风铭。
听说被风家家主赶出府,属实不敢相信。
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唉!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现在缺钱吗?
我只带了一个铜板,你先省着点花。”
“滚!”
“咦!”
“看招!”
风铭怒不可遏,绝仙剑出鞘,剑尖直取萧稷的咽喉。
萧稷的诛仙剑轻轻出鞘,由上到下的斜斫下来,毫不留情。
二人转眼斗到十余招开外,不分胜负,方才收剑对峙。
“哼!萧稷,好自为之!”风铭冷哼一声,心道,“今日要杀他,断无可能。十六岁前,我亦不可能杀他。十六岁,乃是以武入道的最关键时期,大家也难顾得上。我们的恩怨,似乎还早呢。”
“这枚铜板,你要不要?不要我可不给了。”萧稷嬉笑道,“主界,我可比你好过得多。”
萧稷眼珠微转,嘿嘿笑道:“风铭,看在你我神交一场的份上,我给你说一房媳妇,怎么样?”
“虎落平川被犬欺。”风铭长叹一声,剑入鞘,“我家的饭熟了,要不要吃个饭再走?”
“我讨厌这里。”萧稷翻身上马,“风铭,好好地活着,不要让我太孤单、太寂寞。嗒嗒~”
马驹疾驰离去。
风铭回到家中,饭刚做好,风婵儿门口的老仆单独盛了一大碗,叫风铭送去。
老仆很快吃完,风铭才拿着碗回来吃饭。
风婵儿道:“四婶安排了,风家老宅是三进式四合院,四婶与沁霜姐姐住正房,春泥、秋雨、紫鹃住西厢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