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相信我不会害你,有事我们一起扛。”
风铭说了一句,回到酒屋,将酒坛封好,径直来到堂屋。
“铭儿,那刀是怎么回事?”万婉正在盛怒之下,劈头盖脸地问道,“是你们杀人抢来的么?好大的能耐,都开始杀人了。”
“妈妈,那是我们在黑木坪上捡的。”风铭正色道,“要说杀人,那也只能是我杀人。黑福从未练过武的人,拿什么杀人,拿什么抢人的东西?妈妈把他赶走,让人杀死在野外,妈妈就觉得这事完了吗?”
“老娘一让再让,姓苏的得寸进尺,当真我怕了她不成。惹恼了老娘,老娘便要杀回风扬府,带着儿子正大光明地争夺家产。该是我们母子的家产,一粒芝麻也不让了。”万婉怒拍桌子骂道,“古人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看来,退一步真是越想越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妈妈,息怒,息怒。孩儿忖度着,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情。只能怪那个苏家人倒霉,死在田野上,正好被我与黑福捡到他的佩刀。如果苏家人真的上门来要,我们大大方方的给他们。要是不来,寒鸦城的刀剑就出自那么几个铸剑坊,模样一样有什么奇怪?”
“好。我们母子就在这里等着,看那苏家老巫婆还能耍什么花招。”万婉道,“铭儿,赏黑福十两银子。”
“好的,妈妈。”风铭微笑着说道,“妈妈,他们要真是迫不及待的动手,我们也好彻底了结一桩夙愿,一桩心事。风锦妈妈也还有点眼光,知道如果现在摁不住孩儿,将来自然是没有任何机会。另外,妈妈,孩儿准备传授那二十四人松涛剑法,作为看家护院的傍身之术,您看如何?”
“我的儿啊,下去办吧。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顾忌,来什么,我们母子迎接什么。”
“是,妈妈。”
风铭退出堂屋,跟黑福说了详情,便着手传授松风剑法的事。
他决定将松风剑法的每一招式改一改,起名松涛剑法,既与风扬府切割,亦不辱没祖宗。
为了银月刀一事,风作相随后亲自拜访丈人家。
苏太公笑着说道:“贤婿,苏家没有丢人。寒鸦城的刀剑就出自那几个铸剑坊,模样相似,有什么奇怪?话说回来,我观令郎风铭,怕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把孙女辈的苏檀儿许配给风铭,您意下如何?”
“这……”风作相大感震惊,难以置信,“泰山怎会有如此安排?我听莉莉说,好多个俊才上门求亲,希望能娶到檀儿为妻,都被泰山大人亲自拒绝。风铭有些眼光,但行事全无章法,简直不识好歹。就说雇工一事,那有一次招那么多人,冒那般险的理?赏钱更是瞎挥霍,一次造富四十一人,真是寒鸦城一大奇迹。他纵使一时半会能赢一次,但要崩溃,也只在眨眼之间。”
“然而,据老夫所知,那些人都是麒麟老宅里那几个人的亲戚故旧。风铭只用二十两银子,彻底解决一件棘手之事。这等眼光,发生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那可真是太难得。总给人一种有高人指点的感觉。你再看看他经营的五个铺子,着眼于普通凡人生活的细微之处,柴米油盐,十分有章法。还有那扩展开来有足有五百亩黑木坪一带,必定是一方良田。贤婿,风铭将来的前程,大概是在你之上啊。甭说武力,单是经营一道,风锦、风锐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我苏家连续两代人,女儿比男儿强,我心甚忧。若是能将风铭招成上门女婿,老夫死而无憾,死亦瞑目。”
“这……”
“贤婿,不用着急,凡事慢慢来。十六岁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至于那把银月刀一事,苏家会公开宣称,你放心就事。此事,到此为止,你看如何?”
“泰山大人裁定,小婿自无话说。”风作相如是回答,心道,“老丈人不但要将苏家人被杀一事,大事化小,而且要将莉莉可能牵涉其中的事,小事化了。此手段不可谓不高明。然而,爸爸生前时说,健在世的二十五个太公中,当属苏老太公为人最是精明。他岂能吃这个亏?他真要出手,风铭岂能是对手?不过,也好,那小子怀恨在心,对本家已是油盐不进,被人收拾一顿,也是好的。”
丈人女婿仔细分析一番此次大灾的形势,为往后两家联手的事做布局。
风铭时刻关注着寒鸦城里的异动,洪涝灾害渐渐退去,许多人家的家境是雪上加霜,生存愈发严重。更凶险的是,越来越多的凶猛野兽出现在人类活动的区域。望族大户本有看家护院的人,不受任何影响。那些普通凡人简直是霜上加雪,霜雪暴增,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