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清晨,东方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古老的城池,桓河滚滚向南流出城外,仿佛是永动机式的传送者,送走祸害一城的洪水余孽。一场大旱,一场大涝,令古城稍失颜色,却难掩迅速焕然一新的昂然生气。或许,这就是这座“百家共和”的古城能神秘地屹立至今的缘故。
浓雾中,风铭苦练剑术,只见剑影重重,如山之影,如云之叠,如雾之涌,圆转如一。一年多的苦练下,玉女剑法、七星剑法、“无名九式”均已纯熟无比,剑招一出,全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随心所欲地跟着翕动,每个毛孔似可由外而内呼吸吐纳空气中的某类“元素”,只是入体,无法贮藏。
风铭渐渐悟了,这个被称为“主界”的世界,为什么是“以武入境”,讲求后天强行改造。
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与“元素能量”,非特殊体质的人族而无法“容纳”。
在苦练剑术的同时,有意无意,将练字帖的事融进剑招,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在字帖上总似遇到了什么障碍,难以突然。总觉得自己目前的水平,只能写得那个份上,根本不配适用昂贵的文房四宝。带着这个问题,风铭挑着酒坛出门,沿着滨河东路直上。
每天天蒙蒙亮挑着卖酒已似固定的事,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更不会有任何人同情怜悯,询问着买一两酒。
这个时间段的行人,或往城外赶路,或往城中心赶路,多是行色匆匆,走路带风。
“呃,好酒!”从风铭身边走过的一人,已走出五步开外,回过头来对风铭说,“小伙子,酒怎么卖?”
“上品一斤五两银子,中品一斤三两银子,下品一斤一两银子。”风铭回答。
那人模样,是寒鸦城很少见的道士打扮,头戴九阳方巾,一张小方脸,眉宇间有一股煞气,令人极不舒服。
“上品,要一坛。”那道士付了五十两银子,抱着一坛子酒大踏步走了。
风铭看得真切,那人看似在走,实际上是浮空寸许,飘浮而行,心道:“他大概就是这主界的修仙者吧?”
不知不觉,已来到那个摆书摊的地方,只见三个务农人正在打扫着,一人抱怨说“这些鬼东西竟然一文不值,那个死鬼骗子,坑惨我们了,可是真正五两银子”,另一人叹气说“虬髯客说得很肯定,只要有耐心,肯定能够回本,还有的赚”。
风铭边听边扫过那三人打扫的摊子,发现虬髯客要高价卖给自己的东西还在,心中发怵,心道:“他为什么离开了?”
一人见风铭停下脚步,喊道:“喂,你要这里的东西吗?便宜得很,十两银子,全部拿走。”
另一人道:“如果有意愿,八两银子也是可以谈上一谈。”
风铭心有疑惑,还是用八两银子购买了摊子上的所有东西,仔细打包好,便往家里走。只见迎面走来两个光头和尚,一个清瘦,一个圆胖,风铭忙着往路边上走,尽可能躲开,那二僧却双手合拾,齐说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施主,酒怎么买?”
“上品一斤五两银子,中品一斤三两银子,下品一斤一两银子。”
清瘦僧人道:“下品即是中品,中品即是上品,上品仍是上品,贫僧来一坛上品。”
圆胖僧人却道:“上品是下品,中品亦是下品,贫僧来一坛下品。”
风铭快速交割,做成买卖,心下甚是欢喜,时隔七个多月,终于又是一次大开张。没有回头,赶紧回家,见黑福守在巷口,似有事等候。
“少爷,您可听说,城中心的城隍庙闹鬼一事?”黑福迎上前问。
风铭摇了摇头,示意到家里说。二人见宅门时,碰见沁霜与春泥,春泥抿嘴只笑,沁霜破口大骂。
“咦,少主子,你快把这肮脏的奴才打发出去,别扫了主人家的兴。肮脏,简直脏死了。”
“谁?”
风铭不知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看着沁霜,心说别仗着是我妈妈的贴身丫鬟,想欺负我。
黑福只低着头,便也猜出与黑福有关系。
春泥笑道:“黑武爷一把年纪,半身残废,竟然还花钱买了三个女人,一到夜里,还能闹出莫大的动静。真是人老心不老。”
黑福的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定的规矩,老头不能找媳妇?”风铭一脸无语,“那些个大户人家八十九十多岁的糟老头,还纳十三四岁的小妾,我怎么没听到有人骂他们?听你们二人的口气,有钱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