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担忧门口大爷的事被人乱揣测,乱传消息,让大家回屋,勤加练剑。眼下的寒鸦城,是非很多,没人能预料到接下来会继续发生什么怪事。如是过了两日,天寒加剧,大中午的天气,露天下的活人身上很快凝结出霜花,好似冰寒结晶,更是冷的透骨透髓。
风阐病了,病得很严重,时不时翻着白眼,好似没了气息。
万婉看着热炕上病重的风阐,便想到风铭小时候体弱多病,心中刺痛,隐约觉得是那一路的冤家来找她报仇。她与沁霜商量后,便让沁霜叫风铭过来。
风铭查看风阐,心脉微弱,囟门没有愈合,仍在扩大,整个脑袋已然变形,鼻腔、咽喉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道:“妈妈,阐儿病得很重,我抱回我的房间照顾。若真是得了不治之症,我不会惊扰到妈妈。”
说出这话的那一刻,万婉不是欣喜,而是悲痛,痛这傻儿子小小年纪,做事极是狠辣。转念想来,要是风阐真的没救了,还能怎么样呢?十二岁年纪的风铭能做什么?何况,她的心思尽在娘家那边。
风铭将外甥风阐抱回自己的房间,生起火盆。原本他是没有生火,节省木炭木柴。待风阐熟睡一觉醒来后,以精纯的“内家真气”灌顶,以纯阳真气通贯风阐的经络。运行功法时,风铭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被控制的同开同合,与天地同呼吸。
当今世界,“武境”的初始境界“通脉境”,风铭已然练到绝顶,可第二境的“金刚境”,尚未到来。寒鸦城没人见过“金刚境”,没人知晓它是个什么样子。有人说运功时全身散发金色光辉,整个人像个小金人。有人说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而那三花是金色的莲花,五气是纯阳之刚。
风铭时常想象着,通脉境的说法很有道理,可接下来的“金刚境”、“开山境”、“御风境”、“天罡境”,究竟是不是人们说的“武境”之境,似无定论。如果真是,那这个被称为“主界”的修炼体系,又该是什么呢?他在那漫长的“梦之旅”中遇到过至少三种完全不相同的修炼体系,时常想来,会不会是什么“创世之神”自行领悟的修炼体系,自成一方异世界?
第二天,万婉病倒了,全身发冷,牙关紧咬,像是中邪了似的,吓坏了沁霜与紫鹃。
风铭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妈妈的主室,急唤道:“妈妈!”抓起妈妈的手,只觉得妈妈身上传来神异的寒冰之力,激得他一阵哆嗦。妈妈房间里的炭盆从来没有火小过,炕也烧得发烫,身上穿着寒鸦城能买到的最保暖的棉衣,怎么会如此冷?
他没有法子,将妈妈抱回自己的房间,运功驱寒,半个时辰后,妈妈苏醒过来,气息很弱,却一把抓住风铭的手,睁大眼睛猛呼道:“儿啊,快逃,快逃,……”
“妈妈,儿子一直在您身边,不会有事。”风铭紧握妈妈的手,母子相依为命十二个年头,过往那般痛心辛酸,只有母子二人的心知,“妈妈,一定会没事。”
万婉似是过于激动,气闭晕厥过去,好在不会伤到身子。风铭暗自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沁霜、紫鹃等十二人挤在屋子,紧张地看着母子二人,生怕万婉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没了。十二人想的是接下来各自该怎么办?是被风铭卖了,还是随意配了外面的家仆?如今看来,风铭不是喜欢往女人堆里扎的人,大有清心寡欲的迹象,要收人也不会全收。
“沁霜姐姐,你们准备一下,搬到‘贪狼苑’来住。”风铭顿了顿,“‘有凤来仪苑’,由我亲自去打理,暂时不要住人。”
沁霜赶忙应承着,与其他人下去搬各自的常用之物,搬到贪狼苑的西厢偏室住下。
到了正午,万婉再次醒过来,精神好了许多,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流泪。
风铭守候在一旁,一句话不敢多说,千万般寻思着妈妈这是怎么了?好似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妈妈与风阐搬到我的房间,一个个都好转起来,究竟是房子风水的问题,还是有其它问题?
沁霜劝着万婉喝了小半碗肉汤,小半碗参汤,万婉不再进食,躺在床上流泪好大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沁霜姐姐,不用减大家的三餐了,让大家尽可能吃饱喝足。”风铭长叹一声,“万一真有大事发生,我不能带着微不足道的遗憾而去死。只要生前尽了力,黄泉路上再相见,也少一分怨气。”
风铭让沁霜、紫鹃、秋雨三人守候在妈妈与风阐身前,自个儿走出东厢,从书房里提了剑向外走去。
“金吾院”的人已经得知主家得病的消息,亦得知搬到风铭房间里后病情大减,人人难免心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