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马族的聚居地呈现出近似于难民避难所的凄凉景象。他们用拼凑的布料和废弃物搭建起的简陋帐篷,整体氛围显得沉重而缺乏生机,似乎只是为了共同抵御饥饿,他们才静静地聚集在一起。
虽然伤病者的人数不算众多,但疾病的潜滋暗长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两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何况这两人腰间还佩戴着武器。
“止步,人类!你们为何到此?此地乃我半人马族的领地!”
半人马族的武装分子立刻迎上前去,质问这两位不速之客,他们身着可能是魔物皮革打造的盔甲,手持连柄都是铁制的长枪。这些昂贵的武器在半人马手中却轻巧如同玩具。
“我是来向你们提出挑战的。”
“你说什么?!”
其中一名特别年轻气盛的武装半人马愤怒地皱起了眉头,他的头发如同竖立的鬃毛。其他半人马也怒目而视,但一位看起来较为成熟的半人马举手示意大家安静。
“提出挑战?这听起来可不友好。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何要与我为敌?难道你是受戈尔王国指派来消灭我们?”
“并非如此。实际上,我和戈尔王国也有嫌隙。我只是想从中获利。”
言毕,戴瑟斯挥手之间,仓库中的“物资”一一呈现:袋装面粉、烤硬的面包、干肉和干蔬菜、干果、酒类以及装满水的木桶、燃料、大锅、干净的布料和毛毯、结实的帐篷……这个难民营所急需的一切物品,如同山洪暴发般从仓库中流出。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者,若担心家眷受饿,又怎能发挥真正的实力?先满足基本需求,战斗的事稍后再谈。”
成熟的半人马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物资不断涌现,听完戴瑟斯的话后,他突然回过神来,直视着戴瑟斯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他从中读出了什么,但有一瞬间,他的神情似乎有所缓和。
“……叫女人们过来,准备做饭。”
“啊?好的!”
在成熟半人马的命令下,半人马们开始分组散去,营地里逐渐恢复了生气。
“感激不尽……我是半人马族的佩涅罗,这里的首领。”
“我是戴瑟斯,头衔众多……目前应是新晋领主。”
“我是梅洛蒂·米索里安,虽然尚未举行婚礼,但已是戴瑟斯先生的妻子,叫我梅洛蒂就好。”
听完戴瑟斯和梅洛蒂的自我介绍,佩涅罗瞪大了眼睛。戴瑟斯能猜到让她惊讶的几个可能,但无论是什么,接下来的计划都不会改变。
“若能通过和解解决问题自然最好……不过,佩涅罗大人,作为这里的首领,你们能放弃对戈尔王国的复仇吗?”
“这……恐怕很难。包括我在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亲人在戈尔王国的手中遭遇不幸。”
戴瑟斯心想,如果换成自己遭遇同样的不幸,恐怕也很难放下复仇的念头。
难道在事态恶化之前,无法通过对话来化解纷争吗?面对梅洛蒂的疑问,佩涅罗无奈地微笑着回应:“这谈何容易……西部的平原土壤贫瘠,降水量也严重不足,根本不适合耕作。即便我们辛勤耕耘,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就能将一切努力化为乌有。再加上,戈尔王国养殖业近期的迅速发展,令我们的牲畜市场受到了冲击。让我们在原有协议上做出妥协,无疑是困难的。”
戴瑟斯虽非土壤改良的行家,却能想象到其中的艰辛。除了翻土施肥,还需防止土壤被雨水冲刷,这一切仅靠人力完成是何等艰难。即便他借助土魔法之力,也无疑是劳神伤力之事,更别提那些没有相关专业知识的半人马族群了。
“嗯,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纠结于往事无助于现状,我们还是着手考虑未来吧。”
“正是如此,未来该如何行动才是关键。佩涅罗先生,你们目前的人口结构如何?”
“由于戈尔王国的冲突和灾难带来的魔兽侵袭,我们失去了众多战士,不分男女。现在能战的壮年战士大约六十人,加上缺乏经验的新兵和年长但还能战斗的战士,共计九十人;孕妇和年迈体弱者约有八十人;至于还不能参与战斗的儿童,大约四十名。总人数大约是二百七十人左右。”
这个数字比戴瑟斯预期的要少。从地图上判断,半人马族的地盘似乎颇为广阔,他原本猜测即便历经战事,人口也应该超过五百。
顺便提及,目前戴瑟斯国土上居民构成如下:兽人约有百人,嘉尼亚及其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