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拜的两只手颤烈,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急跑出的汗,满张脸上都是布满了水珠。
“天字重犯—沈一笑。”
本就安静的宫殿,此时愈加深幽,刘少然连头都不敢抬起,全身都已经起了麻子,狠狠地不停磕头求饶道:“下官无能,下官无能,被,被,被沈一笑借江湖的奇淫巧技蒙骗,被,被他……下官无能,求陛下治罪!”
武后面色渐冷,简素青袍下的身躯隐隐有着一股气息渐渐凝聚起来,沉静道:“何时?”
刘少然面色冷寒,急忙抬头恭声道:“昨夜申时。”
“申时?”武后的龙颜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心中暗暗道,“书宴?”可转念一想,却是想不出这二者有什么联系,但又不得不思虑这二者。
“昨夜申时?现在是何时?过了如此长的时间你才来跟朕禀报!?你是在找死吗?”武后冷峻的面色,不怒可威。
“陛,陛下,下官也是刚刚才是知,知晓啊!”刘少然牙间颤抖起来,“因,因为天字牢狱一直孤立于天狱中央,所……”
武后袖袍一甩,冷声道:“你跟朕讲理由?你确定是申时?”
“是,是!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武后声音冷彻,冰入谷底一般。
“现在可有沈一笑的消息?”
“臣已告知了六部,一有沈一笑的消息,立马……”
“愚蠢!”武后顿时冷声呵斥道,“沈一笑是何人?他前身与各大臣都有交集,你能肯定这里面没有他的同党?!”
刘少然一脸的懵态,脸色越来越差,就差最后哭出来了。
“臣,臣,臣……”刘少然像是哑巴了一样,说不出来话。
“持朕手谕,即刻停止捉拿沈一笑,捉拿沈一笑的事宜等朕仔细考虑后再做定夺!”武后脸色愈加冷冽。
“诺!“
刘少然抖颤的心脏有些平复下来,暗自庆幸着陛下没有治罪于他,然……
“别想着朕不会治罪于你,先回去安置好天狱,别让那些人透露出去!”
“臣,臣领旨!”
刘少然叩拜退后,右手擦拭着额间汗,又是提起左手擦拭额间的汗,左擦右擦,还是忍不住大喘了一口气,急急忙出了宫殿。
拿起墨毫在一张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申”字,嘴边轻轻念语:“申时,申时,申时。为什么是申时?为什么同样是申时?”
停笔,唤来了亲侍太监,后道:“速叫是昀来见朕。”
“嗻……”
天狱发生的事情无论怎样隐瞒,对洛阳里的那些王孙贵族来讲完全瞒不住他们的耳目。天狱的事情一发生,几乎整个洛阳的大臣们都已经知晓了沈一笑逃狱的事情,可众人都显得寂寂无声,没有任何一位去禀报,更没有去一传二,二传百。因为在他们手中都有着一份手谕,一份来自武后的圣谕。
不过,暗地里都是在自家里“热闹”地议论起来。
……
“噗嗤,不必担心,他就是个雕塑,能动是因为我在动。”一道有回声的颇为顽闹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正当众人惊疑这声音的时候,后却是直接听到了一道呵斥声,这声音应当也是之前同样的人所发出的,“你们这些瓜娃子,不懂得规矩吗?!老人讲话,不知道要好好听吗?”
虽然这声音自称老人,但在王符还是别人看来,这道声音的语调像极了顽劣的孩童,莫非是个老顽童?
“什么老人!不要给老子在这里装神弄鬼!”学堂里一些暴脾气的少年直接对着空气破骂道。
“呦呦呦,你这瓜娃子,欠打!”声音里充满了一股子的戏谑。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出声的是一个身形壮硕的熊形一般的少年,满脸的痞气,哼笑道。
“好!”
话声落下,声音不再出现,熊形少年本以为这老顽童是怕了,刮了刮鼻子大笑道:“哈哈,就知道是个怂货饭囊!”
不料……
那中央高台上的长长戒尺霎时凌空飞起,在空中直飞而去,那少年一个没注意,戒尺直直打在了少年的大脑袋上,只听见嘭的一声,这熊形少年竟是在哀嚎下不见了身影!?
“啊!”
众生突然寂寂。
一股惊惧生出。
后又是听到了那“老顽童”的声音:
“记住,这是入楼的最后考验,失败了的,一切都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