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唐容锦望了他一眼,“我此番的行动没有避人,如此大的动作也无法避人,暗城肯定早已知晓我的行动。”
“若是让我得以将这净化大阵建起,虽不能诛灭暗城制造出来的傀儡,却是可以将他们扩散在大陆内的死气尽数净化完全,不会再有人被其感染,断了暗城的补给与助力。”
“这甚至可以动摇暗城的根本,他们用了这么长时间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局,不会就这般任由我破坏。”
“这两个阵点的建立太过于顺利,摘星城甚至不见一人前来阻拦,这确实不像是暗城的行事风格。”
邹缔赞同地点了点头,声音含了些忧愁,“你是说,他们任由你建立起了前两个阵点,是将主力尽数放在了后面阵点所在的区域之上?”
“不好说,我倒是希望......”
“啊----!
!
!”
“救命......救命啊!
!
谁来救救我们!
!
!”
唐容锦话音未落,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却突然从远处飞来,重重地砸在了几人的脚边。
血肉四溅,尘土飞扬,浓重的腥臭味挟带着血腥味一同涌来,让人作呕。
“什么东西?!”
长陵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向一旁跳开。
碎肉伴着血液糊在了他衣衫的下摆之上,他强忍着恶心,用手中的剑将那一团东西拨开。
瞬间,四面驻守的人群中发出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一团血肉模糊,早
已看不出形状的烂肉,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面容被毁得惨不忍睹,一对眼球已然不见,空荡的眼眶中是外翻的猩红血肉。
鼻梁被砸得凹陷,几乎看不出模样的嘴唇微微张着,沉重而艰难地呼吸。
四肢早已不在,皮肉断裂处甚至有啮咬的痕迹。
他在片刻的停滞后突得在地上挣扎起来,好似痛苦不堪,难以承受浑身上下这胜过酷刑的疼痛。
长陵垂眸望着他狠狠闭了闭眼,炽白的剑光划过,那人终停下了挣扎,没了声响。
唐容锦皱了皱眉,“他并未被死气侵染,为何......”
长陵眸光有些黯淡,他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声音低沉,“这段时间以来我有心记录,已经发现这死气有了两次进化。”
“一开始被死气浸染控制神智的人们,虽已经成为了暗城的傀儡,身体素质却是一般。
他们速度不算太快,即便嗜血而杀心重,在有力的防范下倒也能控制个七七八八。”
“之后......那是个非常普通的一天,甚至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这些人却突然变异了。”
长陵狠狠一叹,好似并不想回忆起从前,“他们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已经能听懂了暗城中人吹响的哨声,开始有组织有秩序地进攻。”
“再后来......”
他望着地上破碎的血肉沉默了片刻,“再后来便是如今这般,被死气侵染者甚至开始有意玩虐他所抓到的
人族。
即使那人是自己的至亲,即使那人一声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们却终究什么都听不到,在亲人阵阵哀嚎声中将他们的血肉一块块撕下,望着他们痛苦挣扎着死去。”
“如今的北凉,只怕只有皇城内还存有一方净土,外界的一切我甚至不忍再看。”
唐容锦望着地上那滩碎肉有些出神,她不过去了趟青山渔村,外面的情况竟已经演变成如今这般。
她伸手拍了拍长陵的肩膀,对邹缔等人道:“我出去看看。”
邹缔倒是没有拦她,指了指长陵对她道:“让这臭小子陪你一起吧,外面凶险异常,有他在还能为你指个路。”
唐容锦点了点头,与长陵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两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出了城门,向着邻城而去。
皇城的城墙像是巨大的屏障,将外界所有的一切都隔离在外。
血腥味......腐烂味......孩子的哭叫......重伤之人的哀嚎......难言的气味与肝肠寸断的叫喊自踏出城门的那一刻接撞而至。
遍地都是破碎的血肉,遍地都是失了血色却又浸泡在鲜血中的残肢。
四周难闻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然城内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