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朝方才尚妆离开的方向重新看了眼,摇摇头,跟在莫寻身边。
尚妆再回去乾承宫的时候,却发现殿内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宫人们,全守在外头,一个都没有入内。
皇帝紧闭着双目躺在龙床上,他已经再也听不见任何事情了。
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倦了。便绕至里间,那里有专门给守夜的宫女休息的一张软榻,侧身躺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脚步声进来了。
尚妆睁开了眼睛,听得齐贤妃的声音传来:“不知皇后娘娘可知晓,圣上除了方才陈公公取出的遗诏之外,还准备了另一道的。”
尚妆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惊,什么倦意都消失了。
另一道遗诏!
齐贤妃是如何知道的?
她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若是被发现她在里间,想来她的小命便不必保住了。
接着,听皇后的声音传来:“哦?这个本宫倒还真不知道。”皇后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想来,是哭得多了。
就连方才的话,尚妆都可以听得出虚弱的味道。只是,她如今还是皇后,她不能在齐贤妃的面前示弱。
强装出来的,也不过尔尔了。
齐贤妃开口道:“皇后娘娘请移步里间。”
尚妆咬着牙,环顾四周看了看,只最里侧有一处幔帐可藏身。当下,也不多想跑过去便躲在了幔帐之后。
果然,不多时,她便听见脚步声近了。
齐贤妃压低了声音道:“圣上另有一道遗诏……”
“娘娘!皇后娘娘!”外面传来宫女焦急的声音。
“不在,娘娘不在这里啊。”另一个听着就快急哭了。
“怎么办?找不到皇后娘娘,东宫那边……”
听见是东宫的事情,皇后的脸色一变,此刻还哪里管齐贤妃口中第二道遗诏的事情?不管谁登基,都不可能是她的儿子登基了!
这样想着,便疾步出去,脱口问:“发生了何事?”
宫女们见皇后的脸色铁青,吓了一跳。只一个胆大的,小声道:“良……良娣抱着殿下不撒手,奴婢们本来想给殿下换身衣服的……”
宫女的话术说完,皇后已经大步朝外头走去。
看着她们离去,齐贤妃气得狠狠甩了甩衣袖,大口喘着气,自顾在软榻上坐了。只一瞬,骤然变了脸色!
软榻是暖的,还留着余温!
霍地一下站起身,厉声道:“谁?谁在这里!”
不可能逃出去,定然是她和皇后进来之时,匆匆躲了起来的。警觉地朝四下看了看,目光独独落在角落里的幔帐上。
这里能藏人的,唯有此处。
尚妆咬看唇,她是真没想到那软榻出卖了自己。此时不出去,也不行了。抬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伸手入怀,将那遗诏取了出来,咬咬牙,只身出去,将遗诏留在了幔帐之后。
“奴婢参见娘娘。”跪下了,低下头去。
齐贤妃的眸子撑了撑,她当是谁呢!原来竟是她!
真好,她本来便打算除了她,苦于没有理由呢!
上前几步,冷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躲在这里偷听主子们说话!安陡雩本宫治你死罪!”
死罪,呵,她走出来的时候,便料想到了。
依旧低着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她淡声开口:“奴婢其实并未听到娘娘的话,娘娘却治了奴婢死罪。”
“混账,你还敢项嘴!”齐贤妃火冒三丈,她确实还什么都没说,可,单是听到她说还有另一道遗诏,便足以让她死上好几回了!
“奴婢不敢。奴碑只想,死得其所。”齐贤妃横竖不会放过她,她不如赌一把,赌赢了,便是活。否则,她唯有死了。
“反正奴婢怎么都是个死,就让奴婢听听圣上的第二道遗诏写了什么,望贤妃娘娘成全!”重重地磕了头。
齐贤妃瞪着她瞧了一眼,她想听听那道遗诏写了什么拿呵,心下浅笑,真好,她是不能以她听见她提及遗诏的事情治她死罪的。既然,她想听听那遗诏,也是好的。
冷冷一笑,她开口道:“本宫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奴婢不敢。”深深地低下头。
瞧见那双铺了白布的丝履往前走了几步,在她的面前站定,齐贤妃突然惋惜地开口:“其实,你刚进宫的时候,本宫挺一喜欢你的。你很聪明。”套了护甲的手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