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紧张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微微摇头,告诉她没事。
到了西园,茯苓小心地扶她下了轿,抬吟,却并不曾瞧见太后等人。太监开口道:“娘娘这边请,太后在前边儿亭子里和众主子聊天呢。”语毕,上前引路 。
西园的口子上,有个人工堆积起来的小棚,上面密密麻麻地种满了树,此刻入冬,树叶皆已经凋谢,风雪都挡不住,倒是觉得冷起来。中间是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此刻已经几乎被积雪覆盖了,只微微露出几颗石子尖儿。
茯苓说着“小心”,紧紧地扶着她。
跟着太监穿过了这片林子,远远地,便瞧见前面一座亭子,周围垂看满帐,绛色的,在这雪天里显得格外抢眼。隐约听见前面亭子里传出的笑声。看来,来了好多人。
尚妆微微有些迟疑,见太监走得飞快,想来是赶着复命。
“启票太后,修容娘娘来了。”太监跪下说道。
众人的目光朝尚妆瞧来,只慕容云姜朝她微微一笑,其余的妃嫔皆投来不悦的目光。她们都是跟元聿烨从王府来的,论资历,都比她深。况且,她虽是安陵府的小姐,却是奴仆的身份出身的,这自然更让她们不满了。
更有是,尚妆不过才被封了修容,皇上咋儿个,还留宿了景仁宫!且还亲下了口谕,说每日都不必过来给太后请安,那可是连皇后都不曾有的待遇啊,这自然惹了她们眼红了。
尚妆并不曾细瞧她们,只上前行了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畔看着面前的女子,笑道:“雩修容昨儿个伺候皇上辛苦了,哀家本来不该叫你来的,只是今日雪景甚美,你们姐妹们也没在一起聚过,哀家权当引了这个头罢了。”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太后的话才落,便听她身旁一个女子道:“太后说的是,雩修容伺候皇上自然辛苦。”她又看向尚妆,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来坐了?外头可冷着,冻坏了她,皇上要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啊。”
太后笑道:“徐昭仪说话就是贴哀家的心修容还不过来坐下暖暖身子?”尚妆谢了恩,上前坐了。
徐昭仪略带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她爹不过是前任京兆尹,如今的京北尹可是她徐昭仪的爹。在这宫里,单是仰仗着皇帝的宠爱,她倒是要看看,她能风光得了多久?
尚妆淡淡一笑,她知道,方才太后一番话,已经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了。这后宫的女人们,谁不想得尽皇帝的宠爱?她是第一个“侍寝”的妃子,便会成为她们的眼中钉。
那一次太后问元聿烨要她,元聿烨不肯,看来太后也是很聪明,她自己不动手,想借别人的手来除掉她。
桌下,以及亭子的周围都被摆上了一整圈的暖炉,不过坐下一小会儿,原本冰冷的脚上便有暖意上来了。而尚妆的心,越发明了起来。
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无奈地笑,她要防的人,原来已经那么多。
丝衣上前倒了茶,听慕容云姜笑道:“这可是太后今早命人收集了枝头新雪煮水泡的茶本宫尝了真真清醇爽口呢。”说罢端了茶杯又细细浅饮一口
尚妆如何不知她的用意,不过是在告诉她,可以放心喝的,太后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对她做什么。感激地朝她一笑,也低头轻呷了一口,果真好口感。
慕容云姜身边那粉衣女子笑道:“枝头新雪水煮的茶自然好,只是臣妾以往在家的时候,娘用过陈三年的雪水,味道也是好极了。”
太后用丝帕轻拭了拭嘴角,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哀家才想着要命人收些新雪置瓮中,理在地下,等过几年再开瓮取出来。倒是让你先说了去。”说着,看了一旁的几个太监一眼。
那两个太监会意,忙转身下去了。
那粉衣女子捂着嘴笑:“臣妾罪过,倒是抢了太后的话说,臣妾再不敢快嘴了。”
徐昭仪轻轻一笑道:“云妃姐姐不过嘴快这有什么呢,太后您说是吧?”
云妃不过嘴快,呵,徐昭仪暗指什么,尚妆心里怎会不清楚?太后笑着点了头,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个话题,只道:“本来想与你们一道走走的,倒不想这雪是越下越大了,现如今,只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了。皇后。”太后看向慕容云姜,启唇道, 慕容相前些日子受了伤,你回去可差人告诉他,雪水煮的茶对身体也是好的。”
慕容云姜忙点了头:“让太后挂心了,哥哥的伤已经无碍了。”
尚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浅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