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段路,荼茶才要说话,不经意间,瞧见迎面而来的灵阙,不免一怔,随即脸色沉了下来。那日,她打了自家小姐的事情,她可一直记得。
灵阙只看了她二人一眼,继而又收回了目光,什么话都不说,只扶着宫女的手朝前而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尚妆淡声道:“若是过乾承宫去探皇上,就不必了。皇上召见了慕容相,此刻怕是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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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阙一怔,心中不悦,停下了脚步道:“你从来不会主动去看他,如今去了,是否便是因为王爷将要大婚?”她是见异思迁的女子,虽然她也不愿相信,只是,她做出来的,不正是这样么?
元政桓要大婚了,以后心中第一的女子也不会是她。且他还忘了她。这些,还不够理由让她转而接近元聿烨么?
荼茶心中生怒,却见尚妆一个眼色,冲至喉咙口的话,被迫咽了下去。
尚妆亦是站住了步子,她不曾回身,只道:“你怎么想,便怎么是。今日的局面,当初我也是劝过的,那个事实,是你非要我隐瞒的,不是么?”元聿烨虽疼她,却不是男女之情,这一点,相信灵阙只会比她更清楚。只是偏偏,她强要做他的妃子。
灵阙的脸色骤变,那个是她是在警告她么?荼茶听得有些茫然,小姐的话,她怎的一句都不曾听懂呢?
甩开了宫女的手,转身大步上前来。荼茶吓了一跳,忙挡身在自家小姐面前,怕这个女人再次伸手过来伤了自家小姐。
灵阙强压着胸口的怒意,她咬着牙开口:“你可以接近他,可若是让我知道,你接近他,却伤害他,我定不会放过你!”
尚妆却是微微凝眉,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声道:“灵阙,你我如何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当日在浣衣局,亦是她的一句话,徐麽麽才没有罚她。
尚妆还记得,那时候元聿烨说过,灵阙见了她,觉得喜欢。
是以,在成王府的时候,在先皇的面前,她才会斗胆开口求情。这一切,竟也在突然之间变成泡影了么?
灵阙似乎未曾想到她会如此说,竟一下子怔住了。往昔的情形她也咯微想起来了,心中微微一痛,是啊,那时候,她曾以为…
咬着唇,也许,这便是上天的一个错误。是她和她,都不可能避免的错误。
她爱上他,他爱上她,她是相信因果循环的。微微握紧了双拳,此刻,想说什么,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了。
尚妆又朝她看了一眼,摇摇头,拉了荼茶朝前走去。
荼茶跟上她的脚步,不免皱眉:“方才小姐说的什么,奴婢可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啊。”小姐帮她隐瞒了什么事实,她虽不曾知道,可直觉告诉她,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尚妆略微摇摇头,淡声道:“也没什么。荼茶,日后见了她,可不能这样。说到底,她都是主子,记得了么?”闻言,荼茶也不想着前面的话,只道:“只要她不欺负小姐,奴婢便忍着。
尚妆笑了,傻丫头,她不让她与灵阙冲突,为的,还不是她么,她是奴婢啊,灵阙随口就能责罚她的。
尚妆回了景仁宫,天已经彻底地暗了。
暄朱在房里点了灯,燃了熏香,又添加了几个暖炉,才退下去。荼茶便取了药膏来,却听尚妆道:“不必了,早不疼了。”
扶她上床的时候,尚妆不小心踢到了床底下的盒子。 尚妆微微一怔,放开了荼茶的手,弯腰取出来。打开,那块玉佩还好好滴躺在盒子里。
握在掌心,玉凉的感觉透过皮肤传过来。她忽然又想起那一日,安陵霁来景仁宫对她说的话。
不知为何,此刻是她,却觉得心猛地一颤。元聿烨说,黎国的人,在京中有内应。
内应……
想起那一日,刺杀元幸烨的事情,元政桓亦是有份儿。
目光,落在手中的玉佩上,她觉得她定是疯了,内应的事情,怎么可能与元政桓有关?可,他回来了,裴天崇却被人救走了。
好巧的事情啊。
尚妆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微微用力咬下贝齿。 “小姐怎么了?”荼茶见她看着玉佩发呆,却是久久不语,忍不住便问她。
尚妆回了神,将玉佩收入怀中,将盒子放回床底。她想,不管怎么样,她得把这玉佩还给元政桓。她可以不管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刺杀元聿烨的现场,此刻的她,只想把它还回去。
坐在床沿,她不着边际地说了句:“王爷要在京多留几天了。”
荼茶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