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能让脱杀他的事么? "
他的话,让青夫人猛地一惊,暗自握紧了双拳,她真是糊涂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很聪明,知道揣摩那几句她说出的话。
转了身,听元聿烨又道:“皇叔的身子都大好了,倒是也不与朕说一声,此事,又有什么好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她背对着他,倒是也瞧不出什么。
青夫人缄默了,用那女子的命来换元政桓的命,于她来说,自然是赚的。她担心的只是这一次元政桓回京,不会有那么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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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元政桓的关系,必然是慕容云楚说的,而她至今还不曾想得出,慕容云楚是怎么认识的她?
他也不过与元政桓一般的年纪,照理说,是不会知道她的身份的。
此事,着实奇怪。
“你不想这么快应下也无碍,朕给你考虑的时间。你是神医,朕没有你医术高超,可是盗毒必然也是不擅长的。朕倒是可以告诉你,那下药之人如今还在宫中,只是宫中那么多人,你也大可以一个一个身上的血试过去。”他行至窗边,负手凝视着外头的一切。
青夫人咬着牙,他说的,她如何不懂?
沉思了半晌,她才开口:“她的毒是裴天崇下的,我也可以告诉皇上,裴天崇手里,只有毒药,没有解药。皇上要跟我换,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在二十年前就发过誓,两种人,不救。”
元聿烨猛地回身,直直地道:“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关于这个神医,他先前也不是没有从旁人的口中听到过只字片言,自然,都是有关她脾气的怪异。
据说她一年中有大半年是不会在绘山居住的,她虽为医者,每年行医次数,却是寥寥无几。他倒是还真不知道,她还有“二不救”。
“裴天崇想杀之人不救。裴天宠想救之人不救。”青夫人统缓地说出口
元聿烨却是心头一怒:“你!”总之一句话,与裴天崇有关之人,她不救。那雩儿横竖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青夫人不顾他的盛怒,依旧开口:“既然解蛊的药引在皇上手里,那若是换皇上的命,岂不更好?”
“什么意思?”元聿烨越来越觉得她与元政桓关系的不一般了。他没有想到,她竟能为元政桓考虑得如此细致。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皇上可以将毒引至自己身上。”
藏于身后的手猛地收紧,听她又道:“否则,我不换。”
他咬着牙:“若是朕不答应呢?你可别忘了,皇叔要的东西还在朕的手上。
青夫人笃定一笑:“皇上既然告诉我政桓身上不是情花,那也没什么好怕的。若是她死了,他一辈子不爱上她人,纵然爱了,也不过是受了皮肉之苦。”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她心里清楚,凭那女子在元聿烨心里的位置,他一定会应的。再说,她也看不得元政桓如此受苦。
元聿烨突然一笑:“呵,你真算不得是医者。”
青夫人亦是笑道:“一手杀人一手救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么说,皇上应了?”
他微哼了一声,只略微点头。
不过是这一点小事,他怎么会不应?
夜晚,尚妆卧在马车里休息,外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火堆里干柴发出的“霹雳”声。荼茶在她身边打着叱儿,突然听见有谁的脚步声走近。
荼茶警觉地睁开眼睛,掀起车帘,瞧见莫寻站在马车外。她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事?”她的潜意识里,莫寻来这儿,准没好事。
莫寻只冷冷地说了句:“启程了。”
荼茶惊道:“现在?”还是晚上呢,离天亮还有很久,为何不休息?
莫寻也不答,只转身离去。荼茶忙跳下马车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问:“发生了何事?”
“没事,早点启程,早点到。你家小姐也不必叫醒她了,只跟你说一声。”他低声说完,只转身往前,那边还要收拾,尽快启程了。
荼茶愣愣地看着,只能回身上了马车。见尚妆还沉睡着,张了口,也不去叫她。
不一会儿,瞧见灵阙过来,车队便启程走了。
莫寻跟在元政桓的马车边,压低了声音道:“主子真的想好了么?”
元政桓只“唔”的一声,开口:“京城那边的人追踪,只会马不停蹄,我们也耽搁不了了。若是推算没错,差起来,不过是两个时辰的路程。”只此一句,他也不再说话。其实,他们是不该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