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攒的钱都给了秉昆了?”周志刚质疑地看向李素华。
“怎么可能!每笔薪水我都存着,一分也没花。”她拿出存款簿展示给他看。
“你不是没动用那些寄回家的钱,平常家里是怎么撑下来的?”周志钢不解询问。
“靠秉昆的工资,包括买药,每个月还需要十元。就这样支撑下来。”李素华解释道。
周志刚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日常生活的开支这么大。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怎么能留下七百?”他对儿子质问道。
周志刚提问的姿态毫不客气,近乎审讯的架势让张宇心里颇为不舒服。
“每月有三十块的固定工资,再加上食堂的伙食补贴和其他福利,还有偶尔杂志稿酬加起来,也能有一百元左右。”张宇冷静叙述自己的收支情况。
他还接着说:“年后我转做杂志工作,不再有木材厂食堂的收入,所以钱可能会少一些。”
听到每月有那么多稿酬,周志刚有些诧异。
三百二十三章 张宇解释道:“开始给的钱很少,杂志社给我按千字三元的标准付稿酬。后来我写的越来越多,受欢迎程度也随之增长,稿费涨到一千字八个大洋。”
他进入杂志社任职后,就没有了额外的稿费收入,工资稳定,虽为编内人员。“周兄或许能理解了,就是杂志社以编制换取我写稿,其实对我来说算不上吃了亏,只是没捡到便宜罢了。”张宇平淡地说。
周志刚大致明白了:“编辑部的确是在利用职位给他保障,总的来说,并无损失,只是平衡了利弊而已。”
感慨一番后,周志刚点燃了一支烟,内心的火焰渐渐平息。“虽然如此,张宇,但有份固定收入总归是件安心事,没人能预知将来是否还会有人喜欢你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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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宇并不太介怀,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色上。“你说的不错,我借老张头的那七百块钱,确实让我花光了多年存下的积蓄。”周志刚询问起来。
“确实,那孙子生的是一场脑膜炎,状况十分紧急,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可能连命都不保,老张头走南闯北,几乎找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求助,却没有一个人能慷慨解囊。”
周志刚感叹,“大家都身处困顿,一下子掏出大笔款项实在不容易,你愿意帮他这个忙,真是难得的好心肠。”
这时,李素华略带自豪地开口:“我们周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有良心的。”
见气消了,周志刚露出笑容:“是啊,儿子这次是做得漂亮。但帮老张家的房子抵押的事,就不妥当了。”
他明白自己误以为孩子的动机,但是做父母的脸皮终究难下。“即使老张再贫穷,也是有傲骨和尊严的人,他宁可把房子给我抵债,也表明了自尊。我原本没想要,但又怕他因为债务而冲动行事。”
沉吟片刻,周志刚继续:“回头我会找个机会和老张谈谈,就说这钱是借贷性质。过年后的第一件事,就让秉昆还给你七百块钱。”
然而,李素华似乎并不满意:“我心里有些不乐意,老张的房子我也有份的,毕竟孩子成家立业后住得更自在。”
见李素华许久未语,周志刚料想了她内心的想法:“儿子今非昔比,迟早能找到理想的居所,但我们不应在他陷入困难时乘虚而入。”
张宇补充:“那房子不过是黄泥土屋,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咱们并未真正损害他。”
然而,周志刚毫不松动:“但我家名声不能受损,我们绝不会做背后指责他人品性低下的事。”
听到这里,张宇有些嗤之以鼻:“这么说就是逼他偿还债务了?他目前并无正职,仅靠打零工何时能够积攒七百元。”
周志刚勃然大怒,喊道:“你竟然这么教训父亲!”眼看他又想打,李素华赶紧拉住。
“先生,手下留情啊。”她说。
张宇不甘示弱地说:“父亲大人,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如果老张不能拿房子换您的七百元,他会整日劳累工作只为偿还这笔债?他如今已近六十,体力能承受几时了。”
周志刚反驳道:“你要下了那老屋,他又将何以安置?”
张宇回答:“老张家乡下还有一间屋子,儿媳准备离村再嫁。”
这使周志刚更气愤了:“你这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吗!”
正要出手,又被李素华制止。她坚定地说:“这可不是败落家庭,这叫寻找其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