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电成焦炭。
但莫名地,黎渐川觉得,这高压电似乎针对的不是他。
他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安静垂着头的宁准。
然后看向通道外的世界。
远一点的天花板上有白炽灯一闪一闪,照亮一小片区域。视线穿透黑暗,阴寒的气息散布在这处空间。
这里竟然是一片废弃的太平间。
一些冰柜靠墙摆着,染血的病床横七竖八地堆着。
墙面斑驳掉皮,四处都是蜘蛛网,灰尘遍布,地板上还有干涸的黑色血迹。
黎渐川看到这些,莫名想到了关于God实验室的那两页资料。
据不可靠消息说,God实验室的前身是上世纪
建起的一家深山疗养院,专门收容问题儿童,以残忍的刑罚进行治疗,后来消失在了一场地震中。
据说宁准就曾经在这个疗养院待过,所以很多组织在寻找God实验室时,都会以疗养院旧址为线索。
心里闪过了一些念头,但来不及细想。
没有时间耽搁,黎渐川背着宁准快速穿过乱七八糟的废弃太平间。
太平间的窗户都被灌了铁,铸死了,所以空气很污浊。
唯一一扇大门是从外面挂了锁,黎渐川没找到其它出口,只好抡起半张破床,把门砸开了。他敢肯定,这要换个人,铁定只能等死。
但他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实验室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
门一砸开,黎渐川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外面是漆黑的夜晚。
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天上还飘着大片的雪花。
黎渐川越过花园里的断壁残垣,翻过电网墙,一头扎进了密林里。
双脚踩在厚实的雪地上的这一刻,黎渐川闻到了独属于外界的鲜活的气息。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逃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和实验室比速度。
在这方面,他游刃有余。
四个小时后。
东方的天际亮起蒙蒙红光。
黎渐川光着上身从雪窝里钻出来,身上沾满了雪花,肌肉冒着一层热气。
他爬上一辆停在养猪场附近的旧货车,把背上的宁准放下来,在两层衣物上又给他盖了条油腻腻的破毛毯,然后赶在车主外国老大爷反应过来前,一个油门踩了出去。
“哼唧——!”
一车小猪仔被惊得唧唧叫。
货车飞驰而出,破开大片的冰雪,将外国大爷的英文喊骂甩在了身后。
朝霞透过前车窗射进来。
黎渐川扒拉出一根雪茄,点着,隔着腾起的烟雾瞟了眼副驾驶上昏睡的美人,心里呼啦啦像冰天雪地里开了花一样,灿烂亢奋。
没忍住,他弯腰倾身,在那两片薄润苍白的唇上飞快地舔了口。什么滋味也没尝到,就做贼一样退了回去。
就是手里的方向盘好像有点抖。
过了会儿。
含着舌尖上那点偷偷摸摸的柔软余韵,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来。
“妈的。”
他笑骂了声,“……甜死你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