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明显的一点。本来宋烟亭的家境和这所贵族高中有点格格不入,所以猜测他很可能会遭到排斥。
但宋烟亭却好像融入了其中,和同学关系挺好。
黎渐川心里思忖着,踩在梯子上看了眼床铺。
床上干净得过分,床上除了叠得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和枕头,多余的什么都没有。
“3月17号,是什么日子?”
宁准忽然道。
他在看着贴在桌面上的日程安排。
上面用漂亮整齐的字迹写着一个月的学习与打工时间分配,基本上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除了3月17号。
那天是周五,按照宋烟亭的日程表,往常的周五晚上他都在图书馆自习,但3月17号这个周五却什么都没填,被特意空了出来,还画了一个心形,显然是个特别的日子。
而且看这个爱心,很可能还是有点暧昧的日子。
黎渐川低头看了眼,忽然想起自己桌上那本日历也画了个红圈,就是在3月17号这天。
“没有关于这一天的线索,但我的日历上也标注了这天,还有姜源,也画了。”
他从梯子上下来,拉开宋烟亭的衣柜。
衣柜里也很整齐干净,挂着三四套帽衫长裤,但黎渐川仔细翻了翻,却连一套校服都没看到。
丰城私高的校服每人发四套,方便换洗。哪怕宋烟亭穿走了一套,也不至于在衣柜里一件也不剩。阳台只挂了袜子,没衣服。
不过看衣柜里的衣服尺码,可以推断出宋烟亭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有些瘦。
这个身高,学习好,人缘棒,怎么看也不是个被人欺负的。
检查完整间寝室,没遇到什么怪异现象。
黎渐川和宁准整理着线索,正要往外走离开这里,却在看向寝室门时目光一顿。
门口的尸体不见了。
“先上来。”
黎渐川反手把宁准拽到背后,宁准熟练地往上一趴,被黎渐川稳稳背好。在遇到危险时,黎渐川的感知永远比他敏锐。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黎渐川猛地抬头,就见那具学生尸体像一只大蜘蛛一样爬在天花板上,折断的四肢扭曲地瘫着。尸体的嘴一张,一坨坨的粘液包裹着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滑出,砸下来。
那些粘液落地,无数七彩斑斓的蜘蛛钻出来,潮水一样奔着黎渐川汹涌而来。
一声卧槽压在嗓子里。
黎渐川原地一跃,直接冲出了这间寝室。
“这什么玩意儿?”
索索的声
响密集地跟过来,黎渐川在楼道里狂奔。
楼道两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那些被打开的寝室门也全部关上,黎渐川踹了两脚,以他的力道都踹不开,只能往楼上跑。
黎渐川边上楼,边觉得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
“是蛊虫……”
宁准趴在他身后,回头看了眼,眼神冰冷,翻手便扔出去个极细的小试管,淡紫色的液体在试管破碎的刹那蒸发。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一顿。
黎渐川抓住这个机会,找准二楼一间寝室,狠狠踹门。
四面八方都隐隐约约传来蜘蛛爬行的响动,在咣咣的踹门声中像铺天盖地的洪流一般,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快要清晰可闻时,面前的门终于砰地一声被踹开,门后的铁板崩飞,木头折断。
寝室里果然有窗户。
黎渐川毫不犹豫,背着宁准冲进去,拉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跃出窗户的那一刻,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仿佛瞬间从耳膜中被抽离。
黎渐川略微松了口气。
背着宁准稳稳落地,他正要往前再跑一段,忽然心神一凛,猛地向旁边一闪,刹那间耳边掠过数道寒芒,嗖嗖嗖几声,黎渐川回头,就看见十几枚银针插到墙上。
在看清攻击的同时,黎渐川已经背着宁准闪到了一棵树后。
他注意到银针射来的方向只有一处低矮的花坛,并没有人。这说明要么这是陷阱,要么就是攻击的人已经在刚才那一瞬离开了。
前者可能性最低,因为他跳楼出来选的是随机位置。
如果是后者——
掌心的工具刀倏地一转,黎渐川挥手刺向左侧的空气。
却没有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