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取出了小丑的心脏’……迈向深渊的道路永远只需要一步,人类生来就是堕落的物种。圆桌确认,凶手就在十四人中。”
“下面进入自述程序。”
“圆桌之上,每位审判员都应当诚实。请各位说出一句与本轮真相相关的话语。请保证话语的真实性,圆桌对谎言没有容忍。”
收音机里电流声滋滋。
黎渐川移开视线,往外扫了眼,发现大多数玩家都在收音机说完时下意识变换了下自己的动作,显然都有些意外或思虑。
刨除那些神神秘秘的部分,这个自述程序就是每个人都说一句和第一轮审判有关的真话。只有一句话,不能多不能少,也不允许说假话。这个环节很明显是关系着接下来的审判和赏罚。
黎渐川斜对面的一名玩家率先开了口:“我在床上发现了小丑。”
他的这句话说完,他背后的椅背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白雾,将他的身体朦胧地包裹在了其中。
收音机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名玩家说的应该是真话。
黎渐川微微皱眉。
这样看的话,果然每个玩家面临的场景相似却不相同,而小丑出现的位置也不一样。恐怕只有互相产生干扰的审判门之间才能有玩家身处同一场景。
自述环节没有时间限制,玩家们思考的时间也都比较长。在第一名玩家开口后,整整五分钟都没有人再说话。
黎渐川思考着自己应该说哪句,怎么说。如果大家都说的太少,恐怕所有玩家都判断不出真正的凶手,而如果说的太多,又可能将关键线索白送给了别人。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点——凶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凶手。
而这种情况下,一旦说错话,就很可能会无意中暴露出自
己的凶手身份,或者误导玩家们,产生错误判断。
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忽然,又有一人道:“小丑拥有棕色的眼睛。”
黎渐川回忆着小丑玩偶的模样,耳内听到玩家们陆陆续续开口。
“小丑对我笑了。”
“我没有发现小丑,他自己出来找我了。”
“还剩余三十三分钟的时候,我执行了凶手任务。”
“他流血了,是人血的味道。”
“……”
十一名玩家一边说着话,一边沉思着,飞速整理着这些言论。
黎渐川也在还剩三四个人时开口道:“小丑和高跟鞋关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黎渐川的嘴就仿佛被什么按住一样,周围的雾气隔绝了他的声音,让他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但却可以听到其他玩家的继续发言。
很快,十一句真实的话语汇总完毕。
黎渐川每一句都没有放过,大脑高速运转,但在他将这所有自述从头到尾分类分析了一遍后,他忽然心头一悚。
相同的案件,相同的小丑,相同的任务,却有不同的审判门,不同的场景——
这个审判,怎么可能只依据这些就能得出结论?
但如果这个审判本身就不可能得出结果,那审判的意义何在?
就在黎渐川意识到这一点时,收音机里再次传出声音。
“自述程序结束。”
“审判开始。”
随着收音机阴沉的声音响起,所有玩家面前都出现了一个缩小的迷你圆桌。
圆桌周围绕着十四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枚枚象牙白的国际象棋棋子。
“审判台对应圆桌上的各位审判员,此时的你们既是审判官,也是嫌疑犯。推倒你怀疑的那把椅子。每人只有一票,得票最高的椅子将被推上审判席。如若凶手安坐其上,那你们将会摧毁他,独自得到正义的救赎。”
“如若被推倒的座椅主人是无辜者的代表,圆桌审判将会逆转,无辜者可收取任一审判员身上的任一不致死器官,并获得对方真实身份。”
话音落,所有玩家都蓦地抬起了头。
他们的肢体动作暴露了他们的激动和震惊。
这是一场赌博。
迷雾笼罩的座椅上,一个个迷你圆桌漂浮。
黎渐川眉头紧锁。
他垂眼看着迷你圆桌,一个个对应着上面的国际象棋和它所代表的玩家,以及那些玩家说的话。不过这基本上就是无用功。单凭一场犹有谜团的小案件和十一句话就推断出所谓的凶手,这根本不现实。
黎渐川留意到自己的位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