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虽然我这些猜测有点单薄,但我认为我赌的这一把,还是猜到了你的心坎儿里,对吗?你也被捧得太高了,你的野心膨胀了。”
“梅恩市最负盛名的占卜师先生。”
雷蒙原本佯装木然凝结的眼一动,倏地看向黎渐川,阴沉沉地压着翻滚的黑云。
黎渐川扬扬眉,丝毫不感到意外。
在最初真空时间的黑白世界降临时,他就注意到这几位应该是nc的人物并没有像以前那些真正的nc一样被凝固,失去思想和微小动作。而是像玩家,或者在雪崩日那局见过的监视者一样,拥有较为独立的存在空间。
他淡淡扫过椅子上的几人,漫不经心道:“所以说白了,琼斯的死是自杀,但设计这场自杀的人却是你,雷蒙先生。”
“看你和尤里小姐那次清晨的交谈,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她或许也会偶尔来这里。我猜,应该是你给了她某些引导,让她本就积怨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她去压断了琼斯的最后一根神经。”
“多年的憋闷和压抑,让琼斯濒临崩溃。你利用这个情况,让尤里逼迫琼斯走上了自杀的路。”
人类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有时候坚强得仿佛天塌下来都能顶住,有时候又脆弱不堪,连一片羽毛的重量都无法承受。
黎渐川认为长达八年的时间里,琼斯投给慈善事业的钱越来越多,也是从片面证明,他越来越紧张,越来越靠近崩溃的边缘。
或许金钱的救赎已经不能让他再无视自己这些年做下的事,自己自欺欺人的借口。
“琼斯以一种神经质,并且富有宗教仪式感的古怪方式自杀了。”
“他割腕画下的这个魔法阵我看不懂是什么,但这却能说明,雷蒙先生,你对琼斯的心理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好了,接着说你的计划。”
“你选择让尤里逼死琼斯,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而之后,
你故意让尤里报了警,将琼斯的死讯通知给了法律救援站的几人,同时,你将伪造的凶器放在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设计一个能够将所有人拉入其中的一石二鸟的反转圈套。”
“以法律救援站几人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琼斯是自杀,而非你杀的。但琼斯死得有些突然和古怪,而他死的地点还是你的占卜屋。他们不确定你是否知道什么,是否与琼斯的死有关,抱着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念头,法律救援站一定会控制住你和尤里小姐。”
“所以鲍勃顺水推舟,拿着伪造的证据将你以疑犯的身份带走,而扎克则打着帮助尤里小姐的旗号,帮助监视起了尤里小姐。”
“这也正好应了你的算计。”
“在你的计划里,你被以站不住脚的证据带走,成为犯人,而琼斯的案子以很快的速度传播出去,又在某个时候,被爆出来自杀的真相——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诬陷的,而警方为什么没有调查出这样显而易见的差错呢?当然是因为警方才是诬陷你的势力。”
“这样一来,负责这个案子的鲍勃、扎克,还有被你有意牵扯进来的关系不浅的洛斯检察官,都会因此失去一部分正义的威信。”
“他们可以挽救,可以抹除一些东西,但质疑一旦开始出现,就永远无法被掐灭,反而会像迎着风的火苗一样,愈涨愈烈。而你出狱之后,只要一直生活在公众的视线下,那他们也不敢轻易动你。你的名望也并不差。”
“你一定还有后续的计划。这些计划可以让你慢慢地,久而久之地,达到消磨法律救援站、取而代之的目的。”
黎渐川抬眼,对上雷蒙的目光。
“或许你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破绽,但在我看来,一个真正会演戏的人,不会是置身戏外的。”
“在我来到现场后,你立刻就开始向我求援,并且在其他人面前说出了你、我、琼斯三人可能存在某种隐秘关系的信息。表面上看这是在申辩,但实际上,在我们两个单独谈话之后,鲍勃的神情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
“他更加肯定,要将你扣下了。”
“你从另一个方面告诉他,你掌握着隐秘,你是个定时炸弹。同时,在单独谈话中,你故意露出破绽,告诉我‘你没有杀人,但却知道凶器在哪儿’。如果你不是凶手,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是目击证人?”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你让我从‘你不可能杀人但有疑点’下意识转变成了‘你有疑点但你很可能是不愿意站出来的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