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可能性。
而一旦汤普森“可能”拥有旁观者列车员之外的角色身份,那么寂静号的还原中,这样的存在就足够被马库斯和寂静号利用。
上个冬天的列车员作为懊悔者,以新任列车长的出现在这个冬天的列车上,合乎情理。
这局游戏内马库斯的复仇限制也会做出相应的判定,从列车长等于无辜者,汤普森等于列车长,等于无辜者,变为汤普森等于懊悔者,懊悔者等于列车长。
这样的判定就顺理成章地打破了汤普森对旁观者列车员的逻辑定式,让汤普森从半脱离复仇游戏的状态,又回到了马库斯的游戏之中。
而做出所有的有关于汤普森的推测的前提,在黎渐川看来,其实只基于两点,一是马库斯必杀汤普森的决心,二是汤普森确实是魔盒怪物,且对马库斯的杀机做出了布置。
其它的一切线索都只是以此为基础的补充完善,但如果这两个基础在一开始就判断错误的话,那他和宁准这次的解谜也就会直接垮掉三分之一。他对此一直有些虚浮存疑,但宁准却比较确信。
黎渐川清理着思路,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从第一局到现在,宁准对魔盒怪物或者说魔盒力量的某些判断,似乎越来越准确,即便在某些时候线索并不是非常充足。
这让他想起了圆桌审判中,宁准以非玩家身份出现在游戏内的情形。
“不用紧张。”
宁准眼尾微扬,戏谑地扫了眼马库斯:“我选择帮了你,是不会轻易反悔的。面对小孩子,我一向是个诚实的大人。”
“但大人也只喜欢用平等的交易来说话。”
宁准话音一转,半点不吃亏道:“我的条件就是解谜结束之后,你和寂静号都不可以阻止我们拿到魔盒。”
马库斯眼皮一颤,瞳孔蓦地缩紧。
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马库斯说:“太残忍了,洛文先生。”
宁准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道:“是活在安逸快活的虚妄中,还是死在残酷荒芜的现实里,总需要做出选择。”
黎渐川眼神微凝。
这句话,属于那份藏在魔盒里的他的笔记。
宁准知道?
一团团疑惑如串线的珠子,似是而非地透出冰山一角的故事脉络。
而这个故事,依照宁准的反应来看,是完全无法主动吐露的。
就像会冒犯世界的禁忌,出口则是神怒。
在宁准和马库斯一大一小打着机锋,黎渐川陷入偌大的迷局沉思时,伍德带着看似淡定凛然实则充斥着无数迷茫和懵逼的眼神,挨个儿看了看在座的几位,顽强的自信心被彻底击了个粉碎。
他并不想解谜,但按照现在这发展,他真正的计划也算是白给了。
“所以这局游戏的三个怪物……”
伍德忍不住开口道,“开启魔盒的是汤普森?”
黎渐川回过神,看着伍德肖似曾经的自己的懵逼脸,非常好心道:“不是。开启魔盒的人并非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哈?”
伍德一怔,眉头紧皱。
黎渐川却没那个耐心去专门解答伍德的疑惑。
他锋利的剑眉挑起点弧度,边捋着线索,边道:“再回归到谜底在时间线上的整理来看,前后两个冬天的时空对照,第一晚和第一个白天差不多就是刚才说的那回事儿。到了第二晚,对你动手的人,除了瑞雯,应该还有詹妮。”
“做出这个判断,是出于三点。”
“一是詹妮死在了第二个冬天的换头游戏中,二是多雷的登记册中,除了掺杂主观因素的莉莉的部分内容外,詹妮的记录应该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詹妮确实是在换头游戏后的早上就下车离开了。”
“另外,第三点,也是我彻底确定詹妮是对你下手的一方,而且下手的时间是第二晚的一点,就是费雯丽和杰克逊给出的线索。”
“费雯丽和杰克逊都证明了詹妮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刑虐他人的爱好。费雯丽曾是受害者,而在她把你作为新朋友介绍给詹妮时,你也就成为了她的替代品,替她承受了这份欺辱。”
“毕竟你是一个很难表达自己情绪和想法的病人。”
疑点被一层层剥开,黎渐川将那根完整的线慢慢挖掘出来。
“你无法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痛苦诉说出来,所以第二个晚上结束后,你的母亲卡萝夫人发现了你的异常,但却根本不知道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