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术的异常,闻言并不惊讶。
在之前准备动手的时候,两人就默契地交换过眼神,确定了方案。
根据观察中路恩和坦吉的不同,黎渐川判断使用热武器且路上行李较少的坦吉很可能近身战斗较弱,而路恩则更强,所以心有灵犀的印照中,黎渐川决定负责路恩,宁准则准备伺机控制并杀掉坦吉。
黎渐川没摸到打火机,估计是在刚才战斗的时候掉了,于是很不讲究地蹲下,用爆炸的余烬点燃了烟卷,然后直起身靠到宁准身上。
“车应该还能开。”
他和宁准搀扶着回到越野车边上,简单看了下车子:“这儿的动静不小,离塔钦和岗哨那边都不远,一会儿就该来人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东西都扔在这里吧,带着是麻烦。”
宁准将肩上的武器放下来,戴着手套的手指快速擦过筒身,将可能留下的痕迹抹除,“救世会这两具尸体也不要管了,能拿的东西我已经拿了。”
说到这儿,宁准微染着点血色的桃花眼轻轻一撩,朝着车身后的阴影处淡淡扫了眼:“许小姐呢?”
“是和我们离开,还是留在这里找其他路?”
他询问的声音很轻。
但这声音却像一道惊雷一样,劈在了还沉浸在撕斗和爆炸场面中回不过神的许杳然的心头。
许杳然一个激灵,猛地抱紧了许靖然被薄雪覆盖一层的尸体,霍然转头看向站在车前的宁准。
车灯闪了闪,倏地亮起。
许杳然看着灯光下宁准佝偻苍老的影子,只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好似幻觉梦境一样毫不真实,恍如隔世。
她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却软得根本没有知觉。
黎渐川坐进千疮百孔的驾驶座,敲敲打打,把这辆耐造的越野车发动起来。宁准拉开车门坐到被弹孔打得破烂的副驾驶上,把他的毛毯捡起来拍了拍。
看着这两人好似无事发生的从容举动,许杳然一颗飘忽的心倏地就沉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哥哥青白的脸庞,最后用力握了握哥哥的手,然后一把抓过旁边的一块尖棱石头,大叫一声砸在了自己哥哥的脸上。
那张有几分清俊的面容瞬间血肉模糊。
许杳然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砸烂了许靖然的脸,又剥下他的衣服,抹烂他手腕的残破钥匙图案和手指上的指纹。
做完这一切,她松开了这具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抱着许靖然的衣服,双腿虚软,爬一样攀进了越野车的后座,将摇摇欲坠的车门砰地关上了。
遥遥的,公路尽头已经传来了隐约的灯光和引擎声。
似乎是岗哨那边来人了。
黎渐川踩下油门,轮胎飞卷起大片的泥雪。
他叼着烟卷扫了后头的许杳然一眼:“多带一具尸体不费什么事。”
许杳然表情木愣愣的,闻言呆了一下,吐出口的声音却很平静:“都说是尸体了,带着还有什么用?”
“我哥哥只是个研究所的普通研究员,没有在国家的基因库里留下过dna信息之类的东西,我们过来这里也是用的假身份,没人会发现这具尸体是他。离开塔钦之后,我会报警,说他失踪了。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越野车已经驶上公路,费点儿事,绕一个圈就能回到塔钦。
黎渐川没问许杳然为什么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旁边宁准突然道:“你是由你哥哥带进魔盒游戏的。”
“对。”
许杳然顿了顿,哑声道:“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对吧?我可以用我所知道的一切秘密来交换,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会为哥哥报仇。”
唇边的烟灰被吹散在风雪里,黎渐川看了眼后视镜:“你这么确定你哥哥是他们杀的?”
“我不聪明,但也不是不识好人心的傻子。”许杳然僵硬地弯了下唇角,“如果我看错了,给你们当了枪使,那我也认了。但我不觉得我有当枪的资格。”
莫名地,黎渐川感觉这个裹着脏兮兮红羽绒服的女孩身上,忽然多了某些东西。
“你之前应该听到了,他们是救世会的人。”
黎渐川言简意赅道:“救世会是个很神秘的组织,有关他们的情报很少,我可以给你一份。作为交换,我想知道你和你哥哥这个时候来冈仁波齐的原因,还有你在魔盒游戏的部分可以讲出来的经历。”
许杳然点点头,旋即怔了下,眉头微微皱起:“我们来冈仁波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