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原住民向导的脾气烂得就像不讨人喜欢的硬石头一样,不要妄图改变他们的习惯。”
进食似乎让叶戈尔恢复了些生气,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表情也变得生动起来。
“谢谢你的告诫。”
三号彬彬有礼道:“另外,我想多问一句,叶戈尔先生,你是否会跟我一同进入禁区深处?”
锋利地切进血丝牛排内的手术刀一顿。
叶戈尔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很微妙的变化,但却并不能让人读出究竟是什么情绪,他动了动嘴唇,道:“这是当然的。不过我拥有一位专属的向导,并不会和你们一起。”
“专属的向导?”
坐在黎渐川右手边的十号突然笑了声,插言道:“看起来叶戈尔先生对切尔诺贝利和那些原住民相当熟悉,这间禁区边缘的研究所也是你修建的吗?”
眉心蹙起一点阴翳,叶戈尔摇头否认:“不,这只是我的工作场所,事实上,这间研究所属于我的一位朋友。他也是一位生物学家,但他不喜欢这里的原住民,不寻找向导,所以在多年前一次对切尔诺贝利的探索中,他失踪了。”
“你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十号道。
叶戈尔道:“奥列格。他叫奥列格。”
十号笑了笑,话语里带上了明显的玩笑性质的试探:“这真是个好名字。或许这次深入禁区,我们就会发现你的这位朋友,将他带回来,这间研究所也将迎回他的主人。”
闻言,叶戈尔裂开嘴角,带着点古怪地笑道:“不在补给点,禁区根本无法生存,如果你们真的碰到他了,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恐怖故事。”
十号跟着笑起来,然后话锋一转,忽然道:“叶戈尔先生,你在切尔诺贝利有多少年了?”
叶戈尔用镊子夹起一块牛排,不假思索道:“快十年了。”
“是什么样的实验能让你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坚持这么久?”十号状似好奇道。
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十号的问题一样,叶戈尔嚼着牛排,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玩家,道:“不要再傻坐着了各位,可以享用你们的晚餐了,漫长而危险的路途总是需要多补充些能量。”
没有人回应叶戈尔。
作为说明人的他回避了十号有关他的实验的问题,这让所有玩家都意识到叶戈尔的实验或许有某些值得发掘或注意的东西。
只有涉及魔盒游戏本身、涉及现实,和涉及线索与谜底的问题,才不会被说明人直接说明。
在说完这番话后,叶戈尔没等再有玩家提问,就放下了手里独特的餐具,朝玩家们点点头,抱着他的防护服等物品起身,像来时那样,从实验室那扇狭小的门离开。
门外照旧是一片漆黑,那是玩家们无法涉足的区域。
叶戈尔的离去让实验室内恢复了压抑的安静。
片刻后,有玩家抬手拿起了手术刀和镊子,开始用餐。
就像叶戈尔说的,他们需要为明天未知而危险的路途补充能量,不论眼前的场景有多么像解剖室里的恶心画面,这都是必须的。
实验室里渐渐响起一阵又一阵的玻璃刮擦声,有些悚然的刺耳。
黎渐川没有选择立刻进食,他一边观察着在座每个玩家的反应,一边伸出手,将扣在左手边的法则卡牌掀开。
血色漫过牌面。
一行刺眼的红字缓缓浮现出来:“身体任何部位不能见阳光。”
不能见阳光?
黎渐川无声地勾了下唇角,觉得这次的法则对他实在太有利。
他们的行程是定在根本见不到阳光的晚上,他完全是行动自由。
唯一受到影响的,就是白天在补给点的行动,那意味着他只能在室内休息或者活动,要去室外的话就要麻烦点,穿上防护服。不过在切尔诺贝利,因为无处不在的辐射,是必然要穿防护服之类的装备的,他完全有不被人怀疑的正当理由把自己在阳光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法则的限制此时看起来相当鸡肋。
黎渐川思索着将卡牌盖好,拿起餐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那面涂着白漆却非常暗黄的墙面上,电子钟的数字跳跃到了九点整。
黎渐川眼前一暗,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无法抵抗的力量向后拽去,脊背撞上了一片金属般的冰凉。
慢慢感知到自己的身躯,黎渐川微微眯了眯眼,快速地适应了突然刺进瞳孔的一股强光。
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