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并不冲突,也不矛盾。前者的残酷也不会磨灭后者的真实,后者的情谊不会是禁锢前者的枷锁。它们共存。”
黎渐川听了简直想为这单纯而又真挚的友情干一杯。
对不起,是他见识短浅了。
但宁准的话也让他有了一些联想:“彭婆婆一直在追求的是死而复生的神秘实验,她想复活她的孩子,这是她认为最重要的事?”
“是现在的她认为高于一切的事,但或许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宁准的回答有些奇怪。
黎渐川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宁准淡淡道:“回到现实之后立刻动手。杀得死万事大吉,杀不死我们也应该不会再见到她了。”
黎渐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抬手按在他头顶,粗暴地揉了揉那头细软凌乱的淡金发丝。
与此同时。
相隔不远的一间双人间内。
彭婆婆停下了修复自己融化的右手手指的动作,摇头道:“这一部分已经真正丢失了,修不好了。”
她对面,大致处理了伤势的李金雅诡异快速地滑动了一下,咧开嘴角,低哑道:“看来是被发现了。”
“不愧是魔盒排行榜第一的ghost,强得让人找不到一丝机会。”
彭婆婆甩了甩手,边往上面套手套,边道:“你也找不到机会吗?看来你实际上的能力远远不如你夸耀的厉害。”
“魔盒持有数超五十……刚进入魔盒游戏一周时就曾连过十局游戏,获得五个魔盒……第二局的命名之战直接屠杀全场玩家,在全维度互动平台宣告自己成为新的罪恶代表‘joker’,不允许任何玩家再注册这个名字……”
“疯狂,狡诈,高智商,愚弄一切可以愚弄的。”
她面上浮起一丝讥讽:“看来丹尼尔对你的这些夸赞,都是溢美之词了。魔盒排行榜第十,不过如此。”
软瘫成一团橡胶的丹尼尔动了动他扭曲的五官。
“激怒莎莉小姐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彭。”
他低喝道。
彭婆婆不以为意,戴好手套,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已经交出了你们需要的诚意。你们没有将我当成真正的同伴,我也暂时不需要你们多余的信任,只希望你们可以遵守承诺。”
“其它的,我不会管,也管不上。”
房门无声打开,又迅速闭合。
高挑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莎莉小姐……”丹尼尔转动眼球,看向李金雅。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在李金雅脸上看到任何愤怒或阴森的痕迹,取代那些的是一种奇异的轻蔑的怜悯。
“一条自以为是的可怜虫。”她笑着说,“但总算奉献出了她最后的一点价值,这场偷窥得到的电影已经加大了我们的筹码。”
“无论游戏还是现实,真相只会属于我。”
另一边,蹲在地板上专注地盯着那片水痕的谢长生闭了闭眼,回忆起了那个从彭婆婆的右手里滚来的纸团。
片刻后,他起身,从卫生间拎出了一把拖把。
一个早上,过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补给点的各个角落都滋生出了崭新的光与影。
黎渐川和宁准挤在同一个被窝里补了一上午的觉,中午起来吃了点压缩饼干,然后开始清点手头上的所有线索。
按照宁准确定的解谜基调,他们已经勉勉强强把五块拼图拼出了绝大部分,只差研究者到来的真相和一些其它的细枝末节,可以说是一百步迈出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顺利解谜,结束副本。
不得不说,先知残片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串连作用,如果他们今早没有跟踪原住民,进入阴面的后花园,恐怕就算得到再多的线索,也很难这么快就触摸完整的谜底。
看来富贵险中求在魔盒游戏里也有一定的适用性。
宁准的数字纸条,第一补给点内黑铜色金属柜子的钥匙,切尔诺贝利地下基地成立公告,许真装着一叠照片的老旧档案袋,印章,奥列格的笔记,诊断书,小贝尔的故事书和清单,等等——这都是还保存在两人手里的解谜物证。
但例如黎渐川初到游戏时获得的三本书和一本实验笔记,却都已经遗失在了昨晚的混乱中。
丢的已经丢了,只要内容还保留在大脑内,对解谜的影响就不大,顶多是少一样物证,只要推测的经过与结果真实可靠,那就没有问题。
整理完线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