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纳?”宁准视线虚虚地扫了眼幽长的走廊,确认般问道。
谢长生犹豫了下,道:“不是所有。”
“整个三楼的走廊是回字形,我从院长办公室上来后绕了一圈才遇到的护士。据我观察,大部分的玻璃房都是空的,算上假卿卿这间,只有八间关了东西,其中三间我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
“走吧,去看看。”
宁准弯起唇角,挑眉道:“说不准有意外惊喜在等着我们呢。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仅仅只是听说过的奇异物品是不会有投影的,不然昨天晚上我们不可能过得那么轻松。”
昨晚彭婆婆那投影还叫轻松吗?
黎渐川吐槽了句,带动脖子上的项圈,引着宁准跟上谢长生,往前走。
“昨晚的运水车应该就是内心投影外的怪异吧。”谢长生说,“今晚能出现在这里的,也不会简单。”
当时彭婆婆面对运水车的态度在观察敏锐的人眼里已经相当明显了。
“五号房。”
三人走了一段,谢长生忽然脚步一顿,停在了一间玻璃房前:“它前面的八号房是血管古琴,我在豫省一座古墓里见到过,最后被国家的秘密研究所收走了。”
黎渐川顺着谢长生的目光朝六号房里望了眼。
一架通体血红的古琴摆在里面,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形,躯干铺成琴身,四肢弯折成支架,胸膛破开,里面青红的血管露在外面,排列成七弦,无人弹奏,却传出哀怨琴声。
果然相当诡异。
只看了一眼,黎渐川就收回了视线,但五号房似乎也没什么独特的,里面是一只长着一双人手和一双人脚的巨型蜗牛,蜗壳青黑,纹路缠绕成一个令人多看一眼就要眩晕的漩涡。
它在玻璃房内啪嗒啪嗒地来回走动着。
察觉到三人的停留时,它的动作顿了顿,头上的触角转过来,猛地弹射过来两颗属于人类的眼球,啪地一下粘在玻璃上,上下左右混乱不定地转动着,发出咕叽咕叽的黏腻声音。
眼球和手脚都有着明显的手术痕迹,应该是永生之地宠物医院的杰作。
宁准凑近玻璃墙,和那双混乱的眼球对视了几秒,笑着摇了摇头。
“主刀的医生审美堪忧。”
他抬了抬下巴,三人继续向前走,路过一根燃烧着的人体蜡烛和一滴悬浮在空中的银色血液后,很快来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这里最后两间玻璃房紧挨着,靠在电梯旁。
一间三十号房,里面是一条长满了飘动如发丝的触须的粗长蠕虫,通体惨白,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到它的内脏和血管。
这蠕虫长着一张人类的嘴,在不停地吃着旁边小山一样高的腐烂食物。
而隔壁的三十二号房,则是在一张空桌子上放着一个比巨人的头颅还要大上许多的不停转动的地球仪,地球仪的颜色斑斓,如同蛇鳞,上面显示着不知哪里的地图,总之不是地球的。
这三个怪异好像都有一点蛇类的特征,让黎渐川莫名想起了小贝儿的故事书里提过来到切尔诺贝利的第一个怪异,一条永远无增长的贪吃蛇,达克。
“这些玻璃房没有采用金属——玻璃——金属的夹层结构封锁,但却能隔绝这些怪异的大部分力量,应该是玻璃本身比较特殊。而且每间玻璃房也都没有门,这有点令人伤脑筋。”
宁准扶着墙,眯起眼望向地球仪。
他不在乎玻璃墙里怪物们恐怖或令人作呕的攻击,甚至乐于隔着玻璃在经过时掠过手掌,挑衅它们。
当然,他也可能是在做正经事,观察怪异,观察特殊玻璃。
“这个怪异身上有问题?”
谢长生也跟着看向地球仪,又问道:“你想进玻璃房里?”
宁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眼思考了片刻,翻手从魔盒里取出了一只笔尖闪烁着圣洁白光的黑色羽毛笔:“这些玻璃仍旧是玻璃,只是里面掺杂了非常细微的红色细鳞才能起到现在的效果。”
“那大概率是某种特殊物质,只要被溶解,玻璃房应该就只是普通的玻璃房了。”
宁准自语着,一手从面前的玻璃墙上轻轻抚过,一手举起羽毛笔,将笔尖朝着玻璃缓缓刺去。
然而。
就在笔尖那点圣洁的白光即将真正落到玻璃墙上时,玻璃墙突然变得极为柔软,一阵一阵泛起涟漪波纹。
“咚、咚、咚——”
沉闷的巨大心跳声骤然灌满耳内,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