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我们逃脱黑金字塔附近的追杀后,我在一间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小旅馆的照片墙上,看到了我和宁准的合照,合照的日期是2049年12月,写着他向我求婚了类似的字迹,署名是‘kgandghost’,我的记忆里从来不存在这张照片,而且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地没有将它摘下来,而是任由它留在了那里。”
“来冈仁波齐之前,我们停留在拉萨,在大昭寺附近一座无名小寺庙里见到了一名喇嘛,他没能说出前因后果但自称见过我,并把一份据说是我让他保管的空白经卷送还给我,之前曾有穿着黑斗篷的人去偷盗过,目标很可能就是这份经卷。”
“老喇嘛和宁准看这份经卷都是空白,我却在上面看到了一些文字和一幅幅图画,大致内容是一些人在一座高山的山顶上看到天空破了口子,宣称神明降临,之后就是各种势力组织纷纷出现,世界开始无端混乱。”
“经卷上还以我自己的口吻告诫了自己几件事。”
说到这里,黎渐川拉开外套拉链,在深藏于胸口的挎包里摸了摸,直接取出了那份经卷,抬手展开在封肃秋面前,又将一张纸拿出,上面临摹了经卷的内容。
封肃秋低头看了眼经卷,果然一片空白,便将视线转到了纸页上。
“除去这些,能证明我记忆残缺且怀有现在的我都无法清楚的极大秘密的一点,就是我的命名之战。”
黎渐川道。
“那局游戏结束时,我拿到了曾经的我——现在还无法完全确定那是不是真的曾经,但暂定是——曾经的我在这局游戏里留下的魔盒,不仅再次提升了我的某种力量,还给了我一本日记一样的笔记,和一段残缺的有关最终之战的影像记忆。”
“通过这些,我也有几点猜测。”
“一是曾经的我认识宁准,甚至曾经的我进入魔盒游戏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宁准。”
“二是最终之战就是通关魔盒游戏的最后关卡,最终副本,三名玩家魔盒持有数超一百,就会开启,曾经的我就是这三名玩家之一,玩家名字叫‘kg’。从kg的视角看,最终之战,或者说魔盒游戏和宁准脱不开关系。”
“三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kg好像真的通关了最终之战,离开了游戏,并且把最终之战里疑似魔盒怪物或监视者的宁准带了出来,一同出现在现实世界。”
“他带出宁准是有目的的,但这种目的碍于宁准失去的记忆和当时的状况,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总之,没法实现。他试图帮助宁准变回正常人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爱上了彼此,并发现了什么,由此做下了某个决定。”
“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目前这些情况的出现——我失去大部分记忆,并逻辑自洽,以及宁准现在似自由非自由,以不正常的玩家身份或非玩家身份出现在魔盒游戏里,或者还有我最近所遭遇的种种怪异事物——极大可能都是因为曾经的我和宁准做下的这个决定。”
“另外,开始游戏以来,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现实里,我都开始频繁地对很多事物和画面感到莫名熟悉,或产生莫名情感,我想这不单单是心理上的幻觉既视感就可以解释的。”
一股脑地将自己这段时间隐藏按捺、独自思索的所有怀疑猜测全都抛了出来,黎渐川只感觉浑身一松,呼吸在高原的寒气中都更为顺畅起来。
他在追寻答案,也在宣泄压抑。
从接触宁准,进入魔盒游戏,到埃及金字塔,亚历山大港,尼泊尔,再到现在入藏,来到冈仁波齐,就算加上游戏内的时间,也算不上多长,所看到的也可能只是某个阴谋的冰山一角。
但即便如此,这冰山一角所展露出的错综复杂、混乱无序的秘密,也依然压垮了他的大部分大脑。
甚至在这个有些过快的过程中,他隐约地看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焦急无比地推着他飞快前进,想要把一切隐秘刻不容缓地塞进他的脑海,却无法给他充足的凭借自己消化破解的时间。
他迫切地需要一条串连一切的线,来帮助他整理思考。
宁准忌惮的某些限制令他无法来提供这条线,思来想去,黎渐川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战友了。这也是他当初从加州回到首都,主动提出报告任务第一阶段,询问是否去研究所的原因。
只是当时处里情况不佳,封肃秋拒绝了他,而他当时得到的东西也并不多,想的也并不深,所以被拒绝之后也没有执意去寻找答案。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认真地听黎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