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人上楼时被季太太无意瞥见,却没看清模样。”
“之后女子跟着阮学智进了五楼房间,酒杯只有一个,但被擦试过,地面也有擦拭痕迹,床单消失,所以我大致猜测,这名女子也许是与阮学智共饮了一杯酒,也许是卿卿我我过,总之,她趁阮学智醉酒或情浓时一时不备,用书桌上的砚台砸在了他的后脑,致他死亡。”
“屋内和阮学智身上都没有搏斗挣扎痕迹,这一砸是一击毙命或晕倒了,且女子应当是阮学智熟人。”
“杀了人后,女子把阮学智拖到窗边,背靠在窗台上,长袍裹了脑袋,不让血沾湿窗台。然后扯下一半床上纱帐,将纱帐拉过来,用铁钩勾在了阮学智嘴里,再塞进水盆里的冰块,让阮学智维持住了将坠未坠的平衡。”
“待到冰块融化,钩子脱出,阮学智便摔了下去。”
两名警察配合着,在窗台边演示。
黎渐川道:“以上的证据一是门房证明,阮学智给了他大洋,吩咐他,每日傍晚就去为他的房间放上新冰,床头水盆里的水冰凉,没有融化前,便是冰块,二是纱帐扯下距离恰好合适,其中两根钩子上有血迹,与阮学智口内伤痕可对应。”
“此外,砚台摆放与阮学智习惯略有不符,椅子腿有血痕未完全擦净。”
“而疑点也有一个,那就是阮学智虽瘦弱,但好歹是个大男人,寻常女子拖动他是极费劲的,更不好轻易摆弄他的姿势,所以这名女子要么力气极大,要么不是女子,而只是做女子打扮。”
“至于杀了阮学智之后,如何在不破公寓大门内锁的前提下逃离公寓的,那就要说到凶手为何非要让阮学智坠楼了。”
“照常理来看,凶手杀了人,只要把门用铁丝带上,离开公寓,就完全可以了。阮学智独居,没带下人,半夜死亡,等到被人发现估计早就过了上午,死亡时间难以确切判定不说,公寓的人进进出出,凶手也完全可以自然而然地走脱,不需要冒什么险,又设计什么。”
“凶手之所以没有选择隐藏下阮学智的死亡,等次日上午自然离开,而一定要去制造密室和坠楼情形的原因也很简单,掩盖真实死因,混淆死亡时间,误导警察,拖延警察破案的进度是一点,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为了让自己顺利脱身。”
门内门外的人俱都听得怔怔入神,既恍然又疑惑。
季太太转着精明的黑眼珠,猜道:“莫不是她杀了人,却一直没离开公寓,等到尸体坠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街上去,她才趁机从大门逃出去?”
“再加上这大套小的密室,先把嫌疑都给公寓的住客扣上了,住客洗不脱嫌疑自然最好,若是洗脱了,也不知是过去多久了,许多证据她都能给销毁了,再查,就难查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深以为然。
只有门房迟疑着摇了头:“别的不说,我开门跑出去时,身前身后都没人跟着,我又立在门厅,一直盯着楼里楼内,过了一阵只有几位住客出去,没有旁人。”
罗大咳嗽了一声,看向门房道:“不是从大门,是从你一楼的房间窗户。”
门房和其他人全都一愣。
罗大道:“凶手杀了人,别处都会撞见人,难以躲藏,见你没锁门,于是便摸进了你的房间,但因你就睡在窗边,她不好立刻翻窗,便藏在了你的床底下。等你被坠楼动静引出去,她再从床底下爬出,翻窗逃离。”
“刚才我们已在你屋子的窗台和床底下查找到了痕迹。”
大热天的,这话硬是听得在场众人打了个哆嗦。
大半夜有杀人凶手摸进你房间,还藏在床底下,这简直比志怪还离奇吓人。
“当然,也不排除有住客故意进你房间落了印子,引导我们怀疑外来者。不过你既然说你一直立在门厅看着楼里楼外,若有人在你醒后进你房间,应当不会被你忽略。”
门房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忙点头:“对、对,我看着呢,门厅正好能瞧见我的房门,有人进去我不可能不知道,大白天我又没睡着……这害人的,可真吓人……”
季太太又道:“那这人就必定不是公寓内的人了,不然做什么要费这些力气逃出去,等开门之后出去又不妨事。”
黎渐川颔首:“凶手一定要出去,无非这么几种可能。一,他不是公寓内的人,从公寓内走出来太过显眼,且一定会有人将他与阮学智联系在一起。二,他或许是公寓内的人,但昨晚不该在公寓里。三,他出现在公寓或许不算奇怪,但他有事或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