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让婆母避之如蛇鼠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月娥听不进去,不痛快道:“姐姐说得轻巧,倘若吴阅也像程渊那般,你又当如何?”
沈映蓉愣了愣,随即应道:“我们在婚前有过君子约定,不允纳妾。
“一辈子很长,倘若日后两看相厌,他生出二心,我便体面成全,放他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刘月娥不信,“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姐真能做到这般洒脱?”
沈映蓉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吴阅是我的夫君,我自是喜欢他的,可若是日后他厌倦我了,我又还能怎么办?
“或许我也会跟你一样伤心难过,只不过我比你要面子些。
“我父亲曾说过,女郎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体体面面的,我不敢让他丢脸。”
刘月娥咬唇,“你们读书人说什么都在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笑话。”
沈映蓉的语气仍旧温和,“在婚姻里女郎从来没有赢家,我也不例外,何来资格笑话你?”
刘月娥愣住。
沈映蓉自顾道:“我就是觉得,做人是需要回报的。
“我若喜欢,别人也得回应我喜欢,若是付出没有回报,我做不到像你这般念念不忘。
“妹妹你的痴情与忠贞极其难得,可是程渊没有回应,这是你生怨的根源。
“倘若往后都是如此,你可曾想过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刘月娥没有答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沈映蓉没再多劝,她并没兴致掺和别人的家庭,因为有些事情得靠自己去悟。
快到正午时分刘月娥才无精打采地回去了,沈映蓉留她用午饭,她并没有心思。
送走她后,青禾忍不住碎嘴道:“也只有娘子心善,愿意费心开解她。”
沈映蓉道:“同为女郎,她也挺不容易。”
青禾:“但愿娘子的这番话她能听进去,若不然,还得吃苦头。”
沈映蓉垂眸不语,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不是菩萨,渡不了世人。
傍晚吴阅下值回来,沈映蓉提起刘月娥的事。
吴阅取下幞头,说道:“程渊不是个东西,家有贤妻,还这般胡作非为。”
沈映蓉:“郎君倒是有同理心。”
吴阅掐她的脸儿,亲和道:“我定不会像程渊那般混账,实为不耻。”
沈映蓉撇嘴,“若是有朝一日郎君生出二心,惠娘定会全了你的体面。”
这话吴阅不爱听,“你沈氏进了吴家的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映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被他不讲理的态度气笑了。
吴阅握住她的手,哄道:“过几日休沐,我带你去清溪潭游湖,尝尝那里的鱼脍。”
沈映蓉这才展颜欢喜,“那敢情好。”
清溪潭的湖鱼是出了名的鲜美,吴阅每逢休沐或节假日都会带她出去透气,主打一个夫唱妇随。
待到休沐那天,夫妻俩起了个早,乘坐骡马车出县城前往清溪潭。
时值初夏,阳光明媚,到处都绿意盎然。
清溪潭那边的湖泊是自然形成,当地已经被开发成闲游胜地。
不仅有画舫出租,还有好几家山庄饮食,甚至当地百姓还特地种了好些莲藕,待到花开的时节,遍地都是荷花,与翠绿相交,那才叫壮观哩。
吴阅租了一艘画舫,夫妻在舫里煮茶观景。
大片荷叶低低矮矮,湖面上波光粼粼,浓郁的荷叶香四处弥漫,清新怡人。
沈映蓉爱极了这样的碧波万顷,整个人被自然洗礼,心情畅快至极。
魏氏赞道:“这儿的景致甚好。”
也在这时,阵阵琵琶声从另一边的荷叶丛中传来,吴阅好奇走到船头观望。
琵琶声是从一艘更大更豪华的画舫里传出的,上头的人似识得他,走到船头朝他挥手,热情唤道:“致远兄!”
那时阳光正盛,吴阅用折扇遮阳,看清对方,不由笑道:“原是冯老弟呐。”
冯云朝跟他结识数年,交情甚笃,沈映蓉也认得。
她由魏氏搀着走到船头,冯云朝看到她,在画舫上行礼道:“原来嫂嫂也在。”顿了顿,打趣道,“你们夫妻倒是闲情雅致啊。”
吴阅轻摇折扇,应道:“逢休沐,带惠娘出来走走。”又道,“你小子一人出来浪,可有带上媳妇儿?”
画舫上传来一道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