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进来,“大奶奶,打完了。”
“送回她屋,让丫头给上点药。”
“是”,管家转身出去了。
安然坐在丁韩氏面前也不说话,就看着丁韩氏唾沫乱飞的,连声叫骂。
安然让钟婆子等都下去,屋里就剩她和丁韩氏。
丁韩氏恶狠狠的盯着安然,“你等着,等我儿子回来,我定要让他休了你。”
“行,只要你能说得动你儿子,我没意见。”
“我还就不信了,我儿子会要你不要他娘,我定要让你后悔的。”
安然对着丁韩氏微微一笑,“后悔”,又摇摇头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大爷为什么让我来管家,而不是让你管吗。”
丁韩氏喘着粗气,“还不是被你狐媚了,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安然又笑了,“狐媚,这我可真担不起。我呢,也实话告诉你,你儿子是怕你把丁家管的乱成一锅粥,更怕你拖累了丁家。”
原来丁胜康早对丁韩氏死了心,虽然内宅他不插手,但有事他都知道,每月给内宅的费用也有定数。
原先还有母亲的老人帮着照料,但他常不在家,不留神间丁韩氏把丁老太太留下的人都替换掉。
也就替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还算争气,要不然丁胜康早忍不住要把她送家庙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丁婆子说给安然知道的。
知道详情后,安然倒是替丁长赫可惜了一下。
再有本事又怎么样,有这么一个娘,说不得打不得,还得供着。时不时还得扯他的后腿,想想也够闹心的。
“你胡说,我嫁到丁家,自从管家就没出过差错,你乡下妇人知道什么。”丁韩氏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管家没出过差错,那原先内宅管事老太太留下的人在哪。为什么内院出了事,是老管家出头,现在他们人呢,还不是不顺你的意,让你给踢开了。”
“你胡说,老家伙死都死了,还留人膈应我。你也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要诚心摆弄死我,是不是。”
安然冷冷看着丁韩氏,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想死,我也拦不住,不过你死了,你俩儿子就得回来丁忧。他的对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有出头之日了,这结果你很满意。”
丁韩氏喘着粗气,儿子是她最大的依仗,她怎么会想断儿子的路呢。
安然往前猛地一探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若想以后看我后悔不好过,你就好好的活着,等你儿子飞黄腾达,你再想怎么对付我吧?”
说完,安然站起身,说道:“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再有事,就等着公公和大爷亲自跟你说了。”
丁老太爷几十年的拼斗,丁胜康的搏命厮杀,丁长赫也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丁韩氏挡他们的路。
过完了年,天气渐渐暖了,安然让护院带着婆子,丫头小厮在空地上开地种菜,人多菜消耗量也大。
开春粮食也贵,安然也买进了不少糙粮,但丁韩氏哪儿还是吃的细粮。
安然把花费,一笔一笔全记在了小本子上。
天暖后,小石头回了趟村子,回来后和他娘说:“村里又有几个老人没了,地里又添了几座新坟。村里的小伙伴儿们天天上山挖野菜,我看的心里真难受。”
是啊,虽然开了春,但日子照样难过,经常有偷抢事件发生。
而大黑就是自己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不知道谁偷走吃了肉。
小石头为此哭了好几次,眼都肿了好几天。
心情不好的小石头没事时也跟在娘身后,看她管家理事,帮他娘跑前跑后。
这天,小石头告诉她,先生说边疆传来消息,他们打了胜仗。
随后又拉下脸说道:“娘,那男人是不是要回来了。”
“应该是吧。”
小石头不高兴的说道:“他回来咱们就回家去。”
因为替丁家管家,小石头对丁长赫怨气更深了。
安然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说道:“他回来娘就不用再帮他管家了,到时娘就清闲了。”
小石头一想,这倒还好。
那还是让他快点回来吧。
丁长赫没回来,丁长川倒是先回来了。
家里有了主事的人,安然便和他交接完家中事。第二天,就带着小石头他们又回了村子。
开春了,很多事要忙,药田也要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