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丁长赫趴在炕上吃的面条。
后背有两道长长的伤口,腿上还有,坐起来太费劲。
等给丁长赫药也喂完了,安然才问他,“你一人到这儿来,府里你也放心?。”
“有吃有住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然心里一动,想到小石头说的话,问道:“不是玉姨娘生孩子了吗。”
丁长赫转头看了看安然,笑道:“吃醋了。”
安然暗中翻白眼儿,“没银子买,吃不起。”
丁长赫见安然这样,呵呵的笑了起来,“别瞎想,不是我的。”
安然睁大眼,“什么意思。”
丁长赫脸沉了下来,“还记得上次我遇刺那次吗,有一兄弟为了救我身亡了,可他媳妇儿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孕,因为这事刺激,一下子就有早产的先兆,我只能先找人照管。”
“所以大山受着伤才那么着急走。”
丁长赫点点头,“可大夫说母体太弱了,不一定能够保得住,而那妇人也求大夫要保孩子。”
“后来呢?”
丁长赫闭上了眼睛,“那妇人挣扎一夜,早产一子,油尽灯枯,留了信让我看在往日情分上照管孩子。一个早产儿,我怎么照顾,所以我便认作义子带回了府。”
“那人没有家人吗?”
“孤儿,是丁家养大的,跟了我十多年了。”
“那你把这孩子交给了玉姨娘。”
“府里我还能交给谁,韩姨娘心术不好,其实我更乐意让你养。但孩子早产还是在府城条件好些,玉姨娘没什么背景,但她很聪明。”
丁长赫看着安然,“你不了解,像她们这种送往下属身边的女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好,玉姨娘心里明白着呢。所以她很乐意先照管孩子,以后也有个依靠。”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你别听小石头瞎说,一知半解,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了以后会对你们娘俩好,看来,你还是不信我。”丁长赫不满的对安然说道。
安然一笑,“哪儿有。”
丁长赫一笑,“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
安然点点头。
昨天他们来得急,没什么准备,早上就熬的稀粥,烙的菜饼子。
中午安然准备的丰盛一些,腊肉炒的青菜,又把以前腌的肉拿出来炖了一小锅。
不管怎么说,丁长赫给她这儿送过不少银子,在吃上,安然便不想让他说嘴。
安然也承认,自从丁长赫到她这儿来之后,她的生活改善了很多,最起码银子没那么短缺了。
所以说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只能教导儿子很多东西,这都是她做不到的,而且避免了很多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夫家不要你和孩子,别人能不说闲话吗?
丁长赫现在只能趴着或侧躺着,精神也不太好。四五天之后才慢慢精神起来,近一个月,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安然看丁长赫每日悠闲的喝茶看书,真想问问他,还有半个多月该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走。
这天,丁长赫又挑剔安然做饭糊弄他,“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病人,难道连你也见我失势了踩上一脚,连饭都不给吃点顺口的。”
“这乡下本就这条件,哪里有府里精细。要不我叫人套车送你回去,您那吃的好,住的好,药也比我这的好,应该会好的快一些。”
丁长赫笑着看着安然,“也好,收拾收拾东西,那就和我一块回去吧。”
安然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我就不回了,我也习惯住这,有口吃的就行,大爷先回吧。”
安然是真希望他赶紧走。
“就这么想轰我走,行,过几天我就走。”
安然听得心下一喜,面上不敢带出来。
丁长赫慢悠悠的说道:“小石头估计过年回不来了。”
安然愣住了,儿子不回来,自己过年有什么意思。
丁长赫看安然的表情,心情又好了。
安然就知道让他教小石头,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软肋交给了他,随他拿捏了。
一直到晚上,安然都没再和他说过话。
因为丁长赫身上带伤,所以安然单独给他铺的被褥,现在是一人一头,不过没隔那么远而已。
安然刚上炕,摸着炕烧的热热的,把被子打开一角,脱了衣服便躺了进去。
“然然,我这背上痒的厉害,你帮我把药再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