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起身,淡淡地说道:“现在事情搞明白了,也没我什么事儿了。玉姨娘,好好照顾孩子吧,老先生,麻烦你了。”
又转身向丁长赫,淡淡说了声,“既然没我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去了,剩下的事大爷看着办吧。”
他的女人搞出来的事儿,他自己解决。
安然走后,丁长赫才沉着脸看向凤姑娘。
凤姑娘哭着跪下,哀哀的说道:“大爷,我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大爷,你要信我。”
玉姨娘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这会儿都明白了。
大奶奶确实好心,帮着给了有用的方子。
难怪凤姑娘,明着替大奶奶开脱,却暗中直指大奶奶要害了平儿。
平儿如果真没了,自己没了指望不说,肯定还会被大爷送走。
她早就知道,因她的出身,大爷压根儿就不会让她生育,也就这几年自己不惹事,才给自己挣了一条生路。
昨天丫头就说过,她是先让大夫看过药方才抓的药,大夫说没问题。就算没效果,也不可能喝下去情况会更糟。
原来是这个凤姑娘搞的鬼。
玉姨娘薅着凤姑娘的衣襟,大声吼道:“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你冲我来呀,干嘛要冲我平儿下手。你这个毒妇,我打死你。”
俩人身边的婆子一看,赶忙上去相拉。可玉姨娘这两天担惊受怕情绪本就不稳,这会儿有了发泄的地方,疯了似的捶打着凤姑娘。
凤姑娘只是怒骂道:“你这个疯妇,放开我,你现在跟鬼似的,知道自己没了颜色,你还想毁我的容,你给我滚开。”
俩人厮打,婆子在旁忙着拉架。丁长赫怒从心起,猛的一拍桌子,桌子应声散架。
就在她们刚闹的时候,老大夫就先一步走了,这种热闹没什么好看的,他见的多了。
丁长赫站起来,冷冷看着地下狼狈的女人,眼睛一扫,韩姨娘还在幸灾乐祸,心头更是发怒。
玉姨娘发怒,情有可原,但凤姑娘和田姑娘,虽然自己暂时可以给她们个容身之地,让她们有口饭吃,但现在却是不能留了。
“都回院子,无事不许出来,玉姨娘,好好照看孩子。”
说完,丁长赫便甩袖走了。
玉姨娘这会儿也冷静下来,看着凤姑娘被自己抓乱的头发,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扶着丫头的手站起来,冷笑道:“我就看着,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转身回了屋子,守着平儿。
丫头扶着凤姑娘赶忙出了院子,再骂下去有什么用,想办法挽回大爷的心才是真的。
韩姨娘一看都走了,拿手绢掩住嘴边,无声的笑了笑,真是热闹,这才施施然的走了。
丁长赫怒气冲冲的出了院子,看到路边摆着的盆景,一脚踢飞。
自己上午刚接到爹从京城送来的信儿,多少事情等着去做,可这几个人倒好,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他想到安然那儿去看看,先和她说几句话,他看得出安然不高兴了。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大山赶过来叫住,“大爷,前院有信件到,是副将来的。”
那肯定就是军务,丁长赫不敢耽误,转身吩咐大山,“等晚上套车,悄悄把人送到城外庵里。”
“大爷,那万一三王爷知道了怎么办?
“先送走,上次就因为她们哭求怕面儿上不好看,才暂时没送,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了。”
大山也知道大爷难做,这才点点头。
现在事情搞明白了,安然心也就放开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以后长点记性,他那几个侍妾的事自己不掺和。
下次不管是谁病的要死了,自己只管请大夫,大不了花银子买副棺材,绝不再多一点事。
下晌的时候,丁林氏倒是来了。
现在丁府内院她当家,事情自然瞒不过她。
“我就知道大嫂心善,可你心善,别人未必领情,好在现在说明白了,大嫂也别太往心里去。”
安然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儿,只是可怜了孩子,遭那么多罪,这人一多呀,就不是柴米油盐过日子这么简单了。”
丁林氏叹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就像我们二爷算是好的了,但身边也有两个侍妾。时不时整出点事儿来,你管多了说你这主母容不得人,不管了,又说你刻薄,唉。”
丁林氏因见安然不争权,也不多事,倒乐意和她交好,安慰一番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