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天天冷了起来,朝中局势也更严峻。
边疆据闻已经开战,迅雷不及掩耳,夺下一城。
消息传到朝中,皇帝匆忙间,让有常胜将军之称的定国章老将军率兵出征。
可老将军虽号称是常胜将军,但他毕竟老了。在这严寒天气行军,走到半路便染病,但仍咬牙行军,未到战场便已一命呜呼了。
丁长赫拿着收到的信件,放在烛火上引燃,“死的真是窝囊。”
安然担心的问道:“大爷,会不会招你回去。”
丁长赫看着烛火出了会儿神,“我现在无权回去做什么。”
安然也理解丁长赫心中的郁气,怕他军功太盛,兵权太大,将来不好压制,摄政王便免了他的部分军权。
可现在有事不到万不得已,摄政王是不会让他起复的。
“你不是说皇上那也是条路吗,皇上什么态度。”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明面上和摄政王起争执。估计现在笑的人应该是皇上,摄政王揽着兵权,这会儿若总打败仗,他哪还有脸再在朝堂上站着。”
“他们两个较劲,倒霉的还不是你们这些
小石头在外面练完功,一头汗的进来问道:“爹,你还要继续等吗。”
丁长赫讥讽一笑,“你爹现在可没权,不等能做什么。”
“可朝中领兵的几个将领都不如你,到时候怕咱们会损失大量人马。”
丁长赫往后一靠,靠在背椅上,淡淡的说道:“皇上不急,摄政王也不急,你急有用吗。”
小石头听了无语,安然让他先去梳洗,大冷天,一身汗,别再生病。
安然看丁长赫淡淡的模样,便说道:“你是不是早算准会开战。”
丁长赫倒是笑了,赞赏的看了安然一眼,“这几年咱们这儿局势不稳,连着赶上几场灾祸,人家不趁机咬你一口肉,你觉得可能吗。”
“你怎么算得准是什么时候。”
“我没这本事,但我知道他们天灾比咱们重。冬天没吃的,不来抢,怎么可能。”
“那若你真的出征,会带上小石头吗。”
丁长赫看着安然,“你不希望小石头上战场。”
安然半垂下眼帘,“他还是太小啊。”
丁长赫闭了闭眼睛,“这几年为他殚精竭虑筹谋这么多,让他去真正的战场上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在安全方面我会尽力。”
安然想想,心里很难受,小石头大了,就要飞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只剩自己在原地牵挂。
丁长赫见安然神色黯然,便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你也别太担心,小石头这几年长进很大,他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的人,再说还有我,我不会不护着自己的儿子。”
安然心里很难受,她知道,若真有这一天,她是阻挡不住的。
因为这个消息,安然一段时间都很担心,看丁长赫操练小石头,也没多言语。
父子俩都调整好心态,每日同进同出,虽然也有争执,但小石头明显比以前更沉稳了。
果然到年底时,大元朝又失一城。
这个春节安然没去丁府,丁长赫只在三十回了府,领着家人祭祖,初二便快马扬鞭回了下溪村。
因为安然是一月份的产期,他不放心离开,所以从过完年后便一直留在下溪村,没再离开过。
过完年,丁长赫又安排小石头出去,这次是去黑虎营训练,安然知道辛苦,但没有危险,安然也没太过担心。
丁婆子也搬过来住,私下和安然说过,这胎肯定又是儿子。
一月十八这天,安然经过半天挣扎,终于在午时又诞下一子。
丁长赫一直守在门口,听着安然嘶声哭喊,心里也是着急。隔一会儿便喊一声安然,告诉他自己就在门口,让她安心。
等听到婴儿的嘹亮哭声,丁长赫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居然全是汗。
等陈大姐抱着婴儿出来,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孩,震天响的哭声,便知道这是个健壮的孩子。
可他不会抱,小石头那时他不在,现在见到这个儿子,他很想抱抱。
丁婆子在一旁教丁长赫姿势,丁长赫抱着这个软软的孩子,心里一阵柔软。
这是自己的儿子,从出生自己便见到,还抱了他,也弥补了自己对小石头的遗憾。
陈大姐见丁常赫脸上露出柔和的笑,不禁暗道,其实大爷笑起来很好看,可平常板着脸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