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小石头便到前院去见丁胜康,丁子恒也颠颠的跟在身后。
祖孙俩人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等快中午时,小石头才跟他祖父说,“我回来还没见过祖母呢,我先去给祖母请个安吧,一会儿回来陪祖父用饭。”
丁胜康倒是点点头,小石头也是越来越长进了。不管怎么说,这是懂礼了,便让小厮带小石头哥俩一同过去。
到了知信斋,丁韩氏阴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孙子给她行礼。
从一开始这个孙子就和她不对付,和他那个娘一样,每次见面都让自己不痛快。
昨天就回来了,都没想着给自己来请安行礼。今天都过了半天了,这才过来,这分明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小石头跪在地上,也没听见祖母喊起。抬起头看祖母阴着脸,他从小就知道祖母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娘。
他才不会那么傻,一直跪着呢。
小石头自己站起来,“祖母,刚才祖父让我过去,有事询问孙儿,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看丁韩氏的脸色,拉着丁子恒便出了院子。
丁韩氏坐在上首,话还没说,人便没了影,把手边的茶盏重重的摔了出去。
“孽障,都是孽障,不气死我,他们不甘心呢。”
等小石头拉着弟弟到了祖父那儿,丁韩氏派来问责的婆子也到了。
小石头一脸的无辜,“祖母这是怪我磕头轻了。”
婆子也是尴尬的不行,但主子有命,她哪敢不从啊。
丁子恒眼睛转了转,说道:“大哥刚才磕头声我都听见了,已经不轻了,可祖母一直没让大哥起,怕是嫌跪的功夫短了。”
丁胜康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道:“回去吧,我们还有事,别来打扰。”
婆子恹恹的行了礼,回去找丁韩氏复命。
傍晚的时候,丁长赫也回了府。
丁胜康听儿子说完,“只要没留下把柄就好,有皇上的人在前面顶着,余波没散开,摄政王也不会真的撕破脸。”
丁长赫疲惫的点点头,“摄政王此刻不会有别的动作,往轻里说,这是内杠,不足为外人道。往重里说,便有通敌嫌疑,他不会在这会儿提这事。”
小石头跪地下,重重的给丁长赫磕了个头,“爹,这次怪我,是我轻信人言,更犯了轻敌的毛病,请爹责罚。”
丁长赫还没开口,丁胜康便说道:“我都听小石头说过了,这次小石头确实做的不对,但吃了亏就得长记性。你陪你爹先回去休息,后面的事儿再商量。”
丁长赫一看,他爹这是明显护着小石头。不过这会儿他也没精神多说,让小石头起来,便回了正院。
小石头哥俩陪他爹回了正院,安然在院门口等着,见父子三人一同回来,顿时欣喜的迎了上去。
“大爷,你可算回来了。”
丁长赫看了安然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总算回来了。
一个月千里奔波杀敌,救人,安排后续,不让事情有不利的扩散,他一直没有真正休息过。
可没想到丁长赫回来后一松懈,第二天就有些发烧。
安然不用问,看丁长赫的样子,也知道他比小石头还要体力透支。
昨天沐浴时,安然亲自伺候的丁长赫,就已看到他身上有伤,大腿内侧一片深红,透着血丝,这都是长途骑马给磨的。
打发完过来请安的侍妾,让俩孩子也不要吵闹,她细心照顾了两日,丁长赫才渐渐好起来。
等他一好,便先带小石头进了宫。
从宫中回来,安然见丁长赫眉宇间一片清明,便知事情不会太坏。
丁长赫自嘲的说道:“皇上要用我,摄政王却防我防的紧,这反而让皇上放了心。”
不过,丁长赫对现状倒是挺满意的。
安然想了想,说道:“这么说这次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现在皇上不会看着你有事,而且有事也会保你。”
丁长赫笑笑,“相互利用吧,你的价值越大,位置才会越稳。”
这件事虽说过去了,但丁长赫对小石头平日的训练愈加严苛,小石头也是咬牙坚持。
他现在也明白,若没有原先父亲交代心腹对他严苛的训练,在战场上他很难活下来。
但丁子恒却在一旁看的心疼他大哥,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每次吃饭都给他大哥夹满满的一碗菜,而且晚上要陪他大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