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元朝看着好似太平,可实际上人心不齐,内里也是极为动荡。
边疆几个小国要派重兵长年防守,关外也时不时有摩擦。
皇上登基没有几年,虽然勤政善于谋算,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完全扭转局面。时不时的天灾人祸,当一个国家,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哪会有真正的太平。
这天晚上,安然在屋内看丁长赫算着手中的账本。
“这些是大爷置的私产吗?前几天你就在算,怎么又扒算盘,有多少账,需要你天天算。”
丁长赫把笔一扔,手指按在额头上揉了揉。
随后把账本给合上,也不理安然不满的目光。
“大爷现在对外说是在休养,就没见你闲过一天。”
“你也知道我在休养,这两天也没给我做药膳。”丁长赫不满的说道。
安然笑了笑,“明天就做,大爷这是缺银子用。”
丁长赫拿出另外一个账本说道:“你看看,外面孝敬的,我名下田庄店铺的收益,这些都是有数的。可要用的地方,可不止这些银子,照往年惯例,到入冬有战事,倒时安置人员,怕又得是一大笔银子。”
这些安然是真插不上手,“还差多少,下溪村地窖里还收着一些金子呢,你先拿去用。”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丁长赫有来钱的门路,安然早就知道。
丁长赫一抬头,见安然还在看着他,想了想,告诉安然也无妨,反正早晚都要交到小石头手上。
低头先把账本放好,转而郑重的对安然说道:“我在南方有两座茶园,还有大片良田。”
“这些即便挣钱也供不上,这几年你花出去的这账根本就对不上。”
有些明面上的,安然还是知道的。
丁长赫眼睛紧紧看着安然,又轻声说道:“我还有一个马场,这个是最来钱的,而且江湖上的马帮也是我的。”
安然心里一惊,“马帮。”
马帮,安然曾听他们说过,是江湖上一个帮派,倒运货物,押送东西,在江湖上势力极大。
丁长赫一笑,“关山那儿适合养马,我做暗探时,最早组建了一个小马场。后来才慢慢扩大,又从退下来的老兵中挑选出有能力的人,组建了马帮。
“你是朝廷官员,参与江湖帮派。这要让人知道了,你怎么都脱不了身?”
“这我还能不知道?所以马帮的运营全由单人负责,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安然想了想,“是不是马帮才是你手中最赚钱的?”
丁长赫点点头,“确实,更重要的是收集消息,传递消息,京城的情报网就是在我在下溪村养伤那会儿才铺过来。”
难怪那会儿名义上是在她那儿养伤,却常忙的见不到人影。
安然苦笑一声,“你呀,真是胆大包天, 你也真敢干。”
丁长赫也是叹息一声,“我当初也曾仔细考虑过,要如何处置。从祖父那会儿丁家就养暗卫养家将,这些都是最花费银子的。还有里里外外要打点,要人办事,没有银子,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用。更别说那些为丁家丢了性命的人,留下的家眷我不能不管。”
安然又把账本拿过来,重新打开,“难怪上头的人对你忌惮。”
丁长赫笑了笑,“手里没有底牌,难道要任人宰割吗。你道跟随小石头在战场上那些拼命的人,养他们出来,我要花费多少,还有那些暗卫,这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安然又拿起笔,重新抄写起来。
丁长赫看着安然抄写账本,问道:“你又写一遍做什么。”
“这个不能留,我记得账只有我看得懂。这两天我把库房里清点一遍。”
安然把写完的账本递给丁长赫,“你看看。”
丁长赫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很多符号,还有很多生僻字。
安然看丁长赫不解的目光说道:“生僻字都是药材名,每种药材代表不同的用途,后面的数字是支出的数目,所以我说这账本只有我看得懂。”
“你倒是会讨巧。”
安然拿过账本,把剩余的全重新腾抄一遍。
丁长赫坐在椅中,静静的看安然写字。就着烛光,看着安然低垂着脸,一脸认真的神情。
可丁长赫没注意的是,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分外柔和。
晚上丁长赫把安然搂在怀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年底前还得准备出近五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