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子卓也是真坏,他叫了几个小厮,把知信斋不远处的花圃全清理干净,又叫人移栽了两棵石榴树。
还对干活的众人得意的说道:“这多好,又能吃石榴,而且寓意还好。”
随后,又命人把最好看的几株花,移栽到花盆,搬回去给媛儿看。剩余的花全装在一起,给丁妘送了过去。
还让丫头特意告诉丁妘,既然二姐姐腿伤了,就不用亲自来采了,他这做弟弟的就全代劳了。
丁妘知道后,扑到韩姨娘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韩姨娘也是心里发酸,小少爷这么做就是在寒碜她没有儿子。
石榴多子,这不就是在笑话她吗。
保不齐,这还是大奶奶出的主意呢。
母女俩便又哭到了丁韩氏跟前。
丁韩氏也是气的直哆嗦,身边得用的钟婆子被送回了老宅。现在身边全是新人,虽然平时伺候的周到,可有什么事儿,老大两口子立马就能知道。
韩姨娘见丁韩氏气的脸色发白,忙说道:“姨母,别为我再和大奶奶起冲突了,谁叫妘儿是庶出呢。若是嫡女想要什么,谁敢不听。”
丁韩氏听完闭上眼睛,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儿,丁韩氏叫来一个丫头,说道:“你去前院叫大爷过来,告诉大爷,为几朵花不值得生气,小少爷拔就拔了,我找他有事儿,让他得空过来一趟。”
丫头福了福身,转头到前院去传话了。
韩姨娘擦擦眼角,小心的看了丁韩氏一眼。
姨母心中在打什么主意,这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啊。
丁长赫听完丫头的传话,摆摆手,让先回去。
他也纳闷,他娘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他娘好声好气的请他过去,他也不能不去。把手头的几件公文批完,便只身一人去了知信斋。
丁韩氏面带微笑,看着儿子进了屋,还没等丁长赫行完礼,便连声说道:“咱们母子别讲这么多了,你过来坐下。”
丁长赫行完礼,才走到他娘身侧坐下。“娘,今天看你气色不错,为了点小事,您别跟着动气,今天叫我来,可是有事。”
丁韩氏一脸微笑,“咱们母子,有好久都没好好坐下说过话了。娘知道你忙,娘这些年身子也不争气,常有病痛,就更想常见见你们了。”
丁长赫微微一笑,“儿子就算再忙,给娘请安的功夫还是有的。”
丫头给俩人上了茶,丁韩氏让屋里人都下去。
“老大,上午几个孩子玩闹,若不是妘儿磕伤了腿,我也是要罚她的,哪有做姐姐的和弟弟妹妹起争执呢。”
丁长赫心中一凛,这可不像他娘的作风啊。
丁长赫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丁韩氏看了一眼,又低头叹口气,说道:“不过韩姨娘母女也是可怜,整天陪着我这老婆子,即便有哪里做的不妥,你和你媳妇也别太过计较了。”
“怎么会,韩姨娘这几年很懂事,在娘跟前尽孝,我们也省心。”
丁韩氏满是欣慰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对可人也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当年的事儿过去那么久就不提了,可妘儿还小,她的前程你这做爹的得好好思量一下。”
丁长赫正色的说道:“妘儿也是我女儿,我自会安排,娘不用太过担心。”
“可人当初与你为妾,本就委屈了她,这几年她又一直在我跟前尽孝,所以我便想心疼心疼妘儿。可人没有儿子傍身,你就把妘儿记在你媳妇名下,认作嫡女吧,以后可人也有了指望。”
原来是打的这主意,丁长赫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这不是小事。”当谁都是傻子吗?
丁韩氏忙说道:“你是怕安氏不乐意吧,她现在三个儿子傍身,就算妘儿认作嫡女,也碍不着她什么,这事儿只要你点头便好。”
丁长赫一本正经的说道:“娘,安然不会同意的,你不要再打这主意了。”安然怎么会乐意把妘儿记在名下呢。
丁韩氏见丁长赫只说安然不同意,并没有一口回绝,那就是还有希望,便说道:“那你和你媳妇儿好好说,一个姑娘,又不分家产,又碍不到她孩子的前程,就权当是谢可人这么多年照顾我吧。”
韩姨娘在内室,手放在胸口,帕子都被捏的变了形,听到这儿,也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一口拒绝,那就还有希望。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女儿不可能再像自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