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戴就是一整天。
他们过去偶遇的次数很多,薄朝的装束在一次二次看见过后又格外好认,这让楼准即使是有些脸盲也对这位“白口罩”记忆有些深。
比如在静悄悄的图书馆里他十次有九次转头都能在隔着两排的座位上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比如他参加的三年院运会上离跑道最近的观众席上每年都会坐着一位乖巧的、只看不呐喊的眼镜,再比如,耳朵很红的舍友。
回忆里有些模糊的脸在此时所有的线索连上后变得清晰,当时扶着方知回寝的人,就是下楼后没戴口罩没戴眼镜的薄朝。
楼准躺在沙发上有些怔愣,他毕业后进入揽镜之后和薄朝见的第一面,他冷着脸坐在会议室的正前方,轻抬眼皮盯着站起的中年男人,明明比面前的人年轻许多却一点不显稚气,只平着声调客观地讲着手中策划案的缺陷。
楼准站在门外,直到中年男人弯着腰擦着额头的汗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站起身看着手中的文件迟迟没离开,楼准看了眼表,和当时通知他的例会时间所差不多他便走了进去,然后就得到了客套的介绍、握手,高瘦的男人迈着步离开不见一丝青涩。
和那面荣誉墙上挂着的人差距极大,若不是薄朝这张脸挡住大半部分后辨别度仍然很高,或许楼准真的以为薄朝在学生时代从没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
他纠结片刻,拿出手机,找到了许久没联系过的一个人。
1:【在吗?】
方圆百里不知道:【有事?快登机了。】
楼准打字飞快:【大四的时候,有一次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寝室,你的舍友来接你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方圆百里不知道:【记得,怎么了?】
1:【你当时跟我说,你有个舍友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久,那个舍友是他吗?】
方圆百里不知道:【……?】
一头白毛的方知坐在行李箱上抓了抓头发,这小子当年跟个闷葫芦一样,怎么过了几年了开始问这事儿了,他斟酌着打字:【你到底想问什么。】
楼准顿了顿指尖:【他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这次方知回的很快:【不喜欢了。】
方知咬了咬牙,不管楼准知道多少,知不知道薄朝喜欢他,知不知道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