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液触及舌尖的那一刻,血色立刻从那双眸子里褪去,薄朝慌忙地摇头,慌乱之下竟拿出平时制裁雌虫的力气掰开雄虫卡住他下颚的手:“雄主!”
楼准顺着薄朝的力气放下手,然后紧紧将身下情绪波动剧烈的雌虫拥到怀里,萦绕在雌虫虫翅上的蓝色精神力荧荧闪着光包裹着其中脆弱的白色翅骨,新的一轮进攻到来,那瓶实验品试剂早就在楼准从飞行器冲过来之后被打碎散在空中不着痕迹。
他叹了口气,轻声在薄朝耳边给他打下一针定心剂,他说道:“我没事。”
飞行器后星舰上的军雌们一队接一队地下落,补充上刚刚被试剂影响到的前排军雌,医疗队军雌们也跟上来把前排军雌安全地接了回去,一位医雌悄悄看了眼最中心的那两位,本来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悬在半空中脸色不佳的雄虫。
可那位雄虫像是依恋般地把自己的头搁在身边怔愣的雌虫肩上,受伤的雌虫垂下眼睛用侧脸轻轻蹭了蹭雄虫的黑发,或许是察觉到了医雌的视线,不过一瞬,下一秒两虫的四周便缓缓建立起薄薄的防护层隔绝了四周的视线。
薄朝抬起头,看着楼准的眼睛摇摇头有些担心:“别再消耗精神力了。”
楼准困倦的眼缓缓眨了眨,轻缓地应道:“好。”
防护层重新撤离,医疗队就待在两虫附近,薄朝用眼神示意楼准起身乖乖回到军舰里去休养生息。
被薄朝难得有些凶的眼神盯着,楼准有些费劲地勾了勾唇角,听话地起身,在离开之前,他凑在薄朝的耳畔轻声开口,:“在胜利之后,第一时间回到我的身边。”
像是失去了许多力气,最后一句话带着气声满是缱绻:“你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我很想你。”
楼准在回到军舰后放了一些血给医疗队。让他们能够暂时稳定住受到药剂影响的军雌们安全回到主星,一切基本妥当之后他回到床上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仍然亮着并不是黑夜,楼准猜大概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他转过头,一颗银色的毛绒脑袋趴在他床边,耳廓泛着微微的粉色。
楼准没注意到自己早已弯起的眼睛和勾得高高的唇角,只想伸出手轻轻揉一揉这颗在他眼中格外可爱、格外有吸引力的脑袋。
只是在他还差一个手掌的距离就碰到的时候,浅睡的雌虫慢慢地晃动脑袋,睫毛颤动睁开眼睛,看到雄虫伸出的手迷迷糊糊地怔愣了一秒,薄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的雄主刚刚想做什么,他移开目光,犹豫着低下头用自己的头碰上了那只悬在空中的手。
楼准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顺着薄朝蹭动的方向揉了一把柔顺的银色头发,他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薄朝柔软的耳朵:“打赢了?”
“嗯。”薄朝的耳朵被摸着有些痒,但他不想也不愿意让楼准的手离开他,坐直了些把脑袋往前凑了凑,试图让楼准的注意力回到他的脑袋上:“飞行兽不过是失去了首领就四处乱飞的生物,他们的首领被您砍断翅膀掉落后,他们的队伍便成了一团散沙,胜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厉害。”楼准像夸小朋友似的带着笑开口,话题一转,“不过,我感觉我和他们也差不多。”
薄朝抬头睁大了些眼睛,淡红色的眸子里均是不解:“怎么会?”
“他们不能没有首领,就像,”楼准放下自己揉捏着薄朝耳垂的手,手指落在柔软的被子上悄悄伸长了些,把指尖搭在薄朝的手指上,话说到一半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我不能没有你。”
!?
雄主在说什么!?
薄朝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全身开始发热,气血上涌,脚底发麻,让他想在地上劈开一道缝然后钻进去躲一躲。
“您、您不要乱说。”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那双眼睛上看下看躲闪着目光就是不敢看雄虫的脸。
楼准笑了两声,在被信息素和精神力引诱的时候,薄朝的直球总是打得他措不及防,但其实他的雌君清醒的时候,格外的容易脸红逃走。
但这次不是在家里,是在范围很小的军舰上,门外守着的军雌一位接一位,出去让军雌们看到他这幅脸红的样子还是留在房间里被雄主“调戏”,薄朝还是分得清好坏的。
雄虫用指尖勾住薄朝的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带着茧的指间皮肤,微微敛起笑意正色地开口:“我说的是真的。”
房间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和楼准语速放慢的声音混在一起,窗外还有军雌收拾战场快速飞过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