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指节分明的手靠过来挡在电梯门侧,电梯门重新打开。
他准备按电梯按钮的手已经按下,十一层的按钮亮起,他抬起眼,一眼入目的是楼准带着笑的眼睛,他怔了片刻,便听见楼准在他身边说道:“被我吓到了?”
那只手又伸到他眼前,男人靠过来时有些近,电梯间狭小,薄朝几乎是陷在了楼准身上的木质香里,他很少闻到楼准身上的香水味,此时不知做出什么反应只好装作真的被吓到了的样子一言不发,视线默默跟随着楼准的手。
那只手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
薄朝瞳孔一缩,脑袋嗡地一响,才意识到,这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他和楼准一起回家。
他应该是十二层的住户才对。
楼准接着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电梯楼层都按错了?”
薄朝回过神来含含糊糊应了:“最近工作有些多,可能是眼花了吧。”
他的掩饰拙劣,自己也知道站不住脚,但此时他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放任着话语落地后的沉默继续下去。
最终还是楼准打破了僵局:“薄朝,楼下的那几棵绣球开花了,粉白色的很漂亮。”
“只不过平时开车回来如果路过那边便要绕个大圈了,只能在家里阳台往下才能看见。”
薄朝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昨天早上他好像看见了那几棵绣球,晨光落在上面很漂亮,他便乖巧地答:“嗯,我也看见了,很漂亮。”
电梯到达的声音减缓了薄朝的尴尬,他看着楼准走出去,僵硬地和他挥挥手说再见,然后在十二层待了一会儿再下楼。
薄朝拧开门,先走到客厅把已经开始枯萎的姬金鱼草从玻璃瓶里拿出来换了换水,小心翼翼地把花插了回去,端着水杯将要走到单人沙发旁的时候突然想起楼准说的绣球花,那天他匆匆一瞥只知道花开了没来得及仔细看看。
但楼准说很好看,薄朝便走到阳台边微微歪过头找楼下的那几颗绣球,绣球栽在这栋楼的正楼下,它栽得很里,就这么低头看只能看到一部分,薄朝踮了踮脚才勉强看到了它的全貌,粉白色的绣球一簇簇地挂在树上,如果是白天阳光洒在花瓣上还会有亮晶晶的银光。
此时天色渐晚已经不是什么赏景的好时间了,薄朝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