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地回了家,他怕窗外的风吹进车里吹到薄朝,车窗只开了一小半,额前的碎发被吹得乱飞,那双乌黑的眼看不清神色,刹车时衬衫领上的冰凉物体轻轻砸在他胸口,像在抑制什么。
等待红绿灯的空隙低下头,他才发现薄朝的平光镜还在他的衣领上,此时脱离了主人温热的皮肤又时不时被风吹着,原本沾染上两人体温的东西也回到了最初的温度。
红灯开始倒数,楼准放在方向盘上的左手食指有节奏地点动着,一下一下,和倒数的节奏恰好持平,直到最后五秒,食指急促地点了两下,抬手将衣领处的眼镜拿起,食指和中指撑开,动作迅速地把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山根左侧的小痣恰好被眼镜架挡住,恰时绿灯亮起,左手回到方向盘的时候,油门也踩了下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过数次。
到了地下停车场,楼准一声一声地轻轻唤着薄朝,他醒来的很快,但是大概也没有完全醒来,苏醒的部分意识仅支撑他听从楼准的安排,乖乖不捣乱让楼准把他扶到家门口。
不过这就已经让楼准很放心了,毕竟门可以用指纹开,只要到了家门口,把薄朝送回家这项任务对他而言就很简单。
但他万万没想到,在他捉起薄朝的手,准备从薄朝的左手大拇指试到右手大拇指时,怀里的人醒了。
起初只是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头发触碰过的地方在昏暗的门口开始泛红,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声控灯没有亮起,只有月光悄然洒进来,让他们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后来察觉到楼准要拿他的手试密码,乖巧了一路的却反常地人抽回了手,这次“醒来”的薄朝看着楼准离他很近也不惊讶,当楼准不存在似的低头输着密码,边输还低声说了句什么,毛茸茸的头把密码盘挡了大半,但昏暗的地方只有它荧荧发着光,加上楼准的身高优势,他还是看见了。
948626。
一串很奇怪的毫无规律的数字,楼准想。
门开了,但薄朝开门只开了一小道缝,自己走了进去后习惯性地右手勾了勾门,头也没回地想把门关上。
楼准一怔,他要把我关在门外面?
本着照顾醉酒的人要照顾到底的想法,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门,勾门没勾动的薄朝疑惑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