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只修炼者的御剑飞行掠入幽玄的阿曼海域时,波涛下的深渊已是墨一般的暗沉。
漆黑的苍穹下,修炼者们的灵剑无须照明,依赖着秘制法器的导引飞驰。片刻,便至苍浪海域,辽阔大海茫茫若虚无,即便定位精准,亦难瞬间锁定确切所在。
“队长,海平线上闪动微光。”在一片夜幕中寻觅多时,炎麟修士透过灵眼秘技窥见,阿曼洋和阿拉伯海交际处似有朦胧灯火遥曳。
卫山河一眺,回应道:“应是油轮控制舱的微光。令传,三架飞剑按三方之势,各循目标而近,暗夜之下,莫失机锋。”
传音符中,炎龙修士齐应如钟。
凭仗炼制精良的飞行法宝与夜色掩护,三剑悄无声息地向着三艘油轮贴进,而船上的海盗尚且蒙在鼓里。
“三艘巨舰超两百米长,夜间神念探测,舰首无人。适登之时还未到。”
浩东使用灵识感应仔细观测,并传告现况。
“稍安勿躁!”卫山河观天察时,吩咐道:“天幕新落,贼匪尚有锐气,待至子夜再行动。”
此刻,卫山河祈愿能平顺地解放船只与人质,力求避险。这些海盗要么穷凶极恶,要么丧心病狂,难以预料。
三把剑悬浮在海面上空,默默观察船舰动静。果然,约莫十分钟后,数名海盗步出舱房,环舟游走一圈。
“好险未登舰,否则定被撞破!”浩东忍不住一语点出。
海盗巡视完毕,返回船舱中。突然,船艇发动机轰鸣,缕缕烟尘腾空。
此等巨型油轮常依蒸汽动力行进,需燃重油,故冒烟是常态,但浓烟滚滚便显得诡异。
浩东诧异道:“队长,这群盗徒半夜要开航离开不成?他们的灵波导航悉数封闭,难道不惧迷失大海……”
卫山河摇头:“我看不然,应另有所图。”
“何种意图?”
“突启燃油,以如此强功率,怕是船上法阵能源不足所致!”
浩东稍惑:“不过舱上几盏灵灯,消耗多少能量呢?”
卫山河觉异常:“非也,他们欲开启全船之光明。”
他立令下达:“虽不知敌人为何要在船上大放光明,可我等时刻已紧迫。待到灯火全明,吾等便难以悄然而至了。”
“遵循我命,行动启动!”
卫山河一令出,三剑疾飞临近,停泊在舰头。启动燃油机以作遮掩,飞行器抛下软丝,炎龙小队成员借着绳索逐一跃降于舰首。
卫山河率队登陆中舰,疾行向船控舱进逼。未行至半程,船舰骤然灯火通明,众人俱是一怔。卫山河急令卧伏,幸未暴露踪迹。
此时,驾驶舱中回荡着黑衣盗徒的呼喊:“绑好所有人,即刻会有船援至!”
卫山河听毕明悟,他们开亮整船灯火,正是为了引导同党。盗贼欲把船员转移到他处,此举将令形势极为棘手,人质的生命亦难以得到保障。
卫山河道不可容忍,他此刻下令行动,即是示意战士自由出击。
炎龙队员无一凡夫,再加上配备秘法消除动静,他们拔枪而动之际,敌人尚未察觉。直至几许黑衣贼子倒地,其余盗徒方才恍然惊起。
“正欲反攻,舱门炸裂开来,四颗灵力闪烁之弹射入舱内。”
在海盗反应之前,“砰砰砰砰”,四声炸响,灵能闪耀犹如白昼,晃得海盗眼眸昏眩。
等到回神,仰视间,五把森冷枪口对准自己。
“放下兵刃。”
卫山河走进驾驶舱,冷漠低吼。
眼下舰舱中仅剩五寇存活,其余已被制服。
这些海盗并非泛泛之辈,共计三十,分散在三艘船上,皆有十人之数。
目睹炎龙小队如虹枪锋与身旁同伴的惨状,海盗匆忙丢弃手中武器。
黑衣贼首领意识到这乃一支训练有素之军,反抗徒增死亡之兆,于是亦缴械示弱,抬起头,问:“尔等乃是中土修士?”
卫山河淡漠道:“吾辈隶属华夏龙炎军!”
“龙炎军?” 黑衣首领思索一番,却不甚了解。
卫山河不予过多解释,接着道:“胆敢侵袭我华夏油轮,莫不是嫌命太过长久?然则此刻你们业已缴械投降,手中未染我华夏人之血,恕尔等不死。”
听至此语,众海盗面色骤变,心生恐惧。
卫山河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心情沉痛,追问黑衣首领:“你们杀了我华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