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低声分析着前因后果,看着正在互相对视的父子。
“赫尔佐格这个渣滓,他应该是被推出来的实验品,背后肯定站着龙王和秘党的那些老东西。”
在这方面路鸣泽没有进行过专业研究,并不清楚篡夺权柄的具体流程,毕竟也没谁会研究怎么篡夺自己的家产。
但可以直接从对方的所作所为来反推动机。
“你不是说混血种不信预言吗?”
路明非倒是对龙王秘党是敌人之类的论调差不多听惯了,毕竟某人时不时就怨念满满的在他旁边念叨。
“就像是咱们这边大部分国人也不是很信命啊,办事的时候不还是会翻翻历法挑个好日子讨个彩头。”
路鸣泽小手一滩,玄学这玩意吧,该信的时候就信,不准的时候就不信呗。
基本上都是为了把这事办下去先提供一个名为积极情绪的buff。
“啊,我懂了。”
路明非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要是去夺舍其他龙王,万一承受了对方的命运咋办,万一因为扰乱了命运直接死球咋办,有着一系列还不知道准不准的问题。
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这些负面想法一出现,每当出现困难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怀疑这事是不是成不了,当这种想法一出现,想办成这事的成功率就已经在下降了。
然后又瞅瞅这白王,经过调查还在日本高天原读条复活,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动静,和真死了貌似也没什么区别。
没人干涉的话,给个万把年都爬不出来。
那时候龙类的预言早结束了。
什么?预言之中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那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有困难就要克服,这一定是成功之路给我们的考验,跨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这积极性不就来了。
有时候给自己画大饼也是一门学问。
“话说你真不管管这个笨蛋吗?”
在意识层面聊了有一阵,路鸣泽指了指被橘政宗又差不多忽悠瘸了的源稚生。
在源稚生表明自己已经完全见证了下方的地狱景象之后,橘政宗也没有选择卖关子,直接和盘托出。
他丝毫没有避讳自己所做出的丑恶行径,从黑天鹅港开始,过去一桩又一桩丑恶的事件开始映入了源稚生的脑海。
橘政宗轻声描绘着自己的前半生。
克格勃生涯,到黑天鹅港的研究,与赫尔佐格博士的合作,到双方发生冲突,直到那一艘名为列宁号的船只沉入了日本海的海沟为结束。
接着他又在源稚生的质问下说明了自己研究死侍的原因。
按照他的说法,这一切都是为了绘梨衣,只有死侍胎儿的血清才能够缓解绘梨衣血统的不稳定,让她身体的龙血比例下降,而自己依旧孜孜不倦的继续着血腥的研究,以期有一天能够找到能够让绘梨衣从血脉编织的牢笼中走出来的办法。
然后源稚生就信了!
诚然,橘政宗的确触犯了禁忌。
但作为这二十年来将蛇岐八家整合到一起,带领整个家族蒸蒸日上,又毫无保留的培养自己,源稚生对橘政宗是有着深厚情感的。
如果橘政宗所言属实的话,此刻的他觉得针对橘政宗的追究还有着商讨的余地,至少若是能保全他的性命就再好不过了。
“按照家规,走上龙的道路便是堕落为鬼,终究会变为死侍,唯有抹杀。”
当老人坦荡地撕开了胸口的衣物,指着刺穿自己琵琶骨的御神刀,打算切腹谢罪并让源稚生戒错的时候,这个本就动摇的男人再次心软了。
就算是橘政宗这种为救一人而杀无数人的做法为人所不齿,但他说出‘这些实验体都是堕落的鬼’的时候,源稚生还是忍不住去相信。
他丝毫没有自觉,要是日本的鬼真能够做到填满这幢大楼下方那个密室的程度,那么东京都能一转隔壁生化危机的片场了。
路明非注意到源稚生坐在了老人的正对面,正盯着自己有些出神,他们之间茶盘上的壶盖正随着水开始了沸腾而颠簸着。
此刻的房间中没有家族的人,有的只是一位外来的强者,以及一对父与子。
“他在说谎。”
路鸣泽强调着,提醒着路明非可别和这个大男孩一样被人几句话忽悠瘸了。
“我知道。”
路明非看着橘政宗,老人合着双目,源稚生那柄长刀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