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汉高向背后的昂热晃了晃自己手中古朴的听筒。
“你觉得很可惜?”
在他的身后,昂热端起了桌边的红茶,那慵懒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赋闲在家看报的老人。
一直佩戴在左耳的蓝牙耳机内,诺玛正兢兢业业的继续着汇报。
真是一副有趣的画面。
同样身为秘党重要成员的两人,都在用自己的独立情报机构收集着信息。
而这样的配置在秘党的各个派系起码有十套以上。
不过严格说来,汉高虽然享有着秘党的席位,但是却并非是正式的秘党成员,他们之间的结盟谈判自珍珠港遭受日本的袭击以来,已经停滞了半个世纪了。
昂热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除了他自己,汉高所代表的美国本土混血种不会倒向秘党之中的任何一方。
“怎么会不觉得可惜呢。”
汉高的身影有些佝偻,这位老人杵着拐杖,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在红木铺垫的地板上投下了一道矮小的身影。
能够让欧洲秘党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为此送掉了一个古老家族都要夺回的研究资料,谁不动心呢?
“跟你我一個时代的老家伙有些已经死了,有些正躺在病床上插着尿管,在床上等死,还有些睡在休眠舱里,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血统对他们而言可真是悲剧,混血种并不会因为疾病而死亡,只能够感受着自己的器官一点点衰竭终究只是半个龙类。”
来到了昂热的另一侧坐下,那身影在昂热的挺拔身躯旁显得异常瘦削。
汉高叹了口气,随后指了指自己。
“我也老了,就连枪都快握不住了,连带着我的精神,就像过去那些不愿意接受左轮的猎手一样,现在还惦记着老式的听筒。”
“看你还和年轻人一样,真羡慕,你要是去德克萨斯州的酒馆,恐怕还会有小姑娘对你这样英俊的老爷爷动心吧?”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能够听见属于壁钟的‘咔擦’声。
“.都过去了一百年,你还是这么矫健,甚至比过去要快得多。”
汉高虽然身躯老朽,但依旧敏锐。
他清晰的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一段时间被切掉了。
此时的他手中握着一把镀有金纹的老式转轮手枪,在他手边红茶突兀的少了一半,一颗0.5英寸的子弹正躺在他的另一只手里。
而昂热依旧在看着手中的报纸,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你还是这么酷。”
汉高摇了摇头,将子弹按回了弹舱里。
还记得二十世纪初,这个还残留着些许少年气的家伙总喜欢依靠时间零去凹帅气的造型,迷倒了德州不少的少女。
随即他耸了耸肩。
“当务之急还是对付欧洲的老爷们,我们为他们贡献了两百年的黄金,便不会允许他们的贪婪再次染指这片土地。”
“这点你无需担忧,我的态度不会改变,美利坚的混血种们会站在伱的身后。”
汉高仰面躺倒在了椅子上,他对衰老要看得更加的豁达。
“家族还有着不少优秀的后辈,他们年轻,热情,对未知充满着追求,昂热,你身为教育家,理应知道这一点。”
“那我不得不说,你们的教育也许出了些问题,他们还在做着成为新龙族的美梦呢,就像他们一直觊觎欧洲贵族们的席位一样。”
昂热对现代这些养尊处优的混血种并无太多好感,这也是他立志于作为一个教育家的原因。
高傲,贪婪,想要站在山巅俯瞰一切,风度翩翩,衣袖上见不到一丝血迹。
这样的人是没有屠龙的决心的,让他们上前,结果与哈姆并不会有太多的区别。
站的太高,视野广阔,看得太多,注意力便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与龙类的战场之上。
“新的,龙族?”
汉高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时代都这么开放了吗?
要知道这样的话要是提前一百年说出来,你可以去供奉古代英灵的墓地里去找他。
叛徒会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在那些为屠龙事业而死去的英灵之前。
这个时代是怎么了?
汉高还记得过去,一群年轻人骑着马,拿着炼金左轮,彼此碰杯,饮下浸泡过子弹的烈酒,便高唱着古老的歌谣义无反顾地冲向龙的巢穴。
直到鲜血染红了每一面墙,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