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煜这么说,刘龙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都是底层出身,这一下子坐上管理层的位置,还没有适应过来,真要让他们去压迫底层劳苦兄弟,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抵触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往往底层的人获得权力后,压迫底层更加残忍。
不过这种事终究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刘龙几人这一下子从底层牛马升至管理层,他们还没有适应这个过程罢了。
毕竟他们都算是老实人,是在机缘巧合下坐上管理层的位置的,不是那些使用手段上位的人,因此,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对底层牛马还是抱有同情心的。
接下来,陈煜详细给几人制定了计划。
首先,他们作为新任中队长,一定要树立起自己的威信,那些个前中队长不是不服气吗?
那就直接将他们贬到最底层去,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而且也不必担心那些人有背景什么的,如果他们有背景,这几个倒霉的名额也不会落到他们身上了。
在火种基地,像运输小队这样的中队长,不过只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上面根本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更何况是被贬的中队长了。
而刘龙几人则不一样,虽然几人刚升任中队长,也是成为了大一点的蝼蚁,但毕竟是基地首领特封的,是被竖立起来激励其他底层的。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大队长,就是人力资源部的人也不敢随意动他们,只要不做出损害基地高层利益的事,他们做什么事都没人会管。
其次,为了感谢基地的栽培,刘龙几人在上任后,要比以前更加努力。
大肆给下面运输小队加强度,以前一支运输小队的任务是搬运来回50公里以内的2车物资,那就给他们再加1车,每队必须运3车物资,否则当日的搬运任务便不作数,不予发放食物。
等大家适应了3车物资的量,那就再加1车,进行抗压测试。
总之,不要让那些底层运输小队的人有喘息的时间。
刘龙等人听着陈煜的计划,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虽然他们明白这是为了刻意激起底层的不满,但如此高强度的任务,还是让他们有些担忧底层队员们的承受能力。
“陈先生,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点?”刘龙犹豫地问道,“毕竟他们也都是人,这样高强度的任务,我怕他们身体会吃不消。”
陈煜轻轻拍了拍刘龙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坚定:“刘龙,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你要记住,我们的初衷是让他们获得解放,让他们自己觉醒。如果不将他们逼入绝境,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萌生反抗的意识?一年,或者两年?”
陈煜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是知道他上一世在火种基地中,整整三年时间,下面的人可是从未爆发过一次剧烈的反抗活动。
火种基地的那些管理者们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他们做事却很有分寸。
虽然不把底层牛马当人,但又不至于给其布置超额任务,虽然每天的稀饭也不够管饱,但又不至于让底层人员饿死。
总是让大家有一种“还能活下去”的错觉,而且还时不时会提拔几个表现优异的底层出来,给他们安排一些稍微好点的差事,或是给予一些微薄的奖励,让其他人觉得只要努力,就有可能改变命运。
就比如说刘龙几人晋升中队长一事。
其实在火种基地的高层们看来,无论是基地中的基层牛马,还是小队长、中队长,乃至大队长等一级别的基层管理人员,都是无足轻重的贱民。
这些个基础管理人员谁当都一样,时不时从最底层中挑几个来顶替前者,对他们根本就没损失,甚至都不用多付出什么,还能让其他底层牛马安心卖命,何乐而不为呢?
不仅如此,火种基地也向来注重底层的舆论,首先,他们便将基地的调子定得很高,声称火种基地是以保护人类火种,延续人类文明而为使命的。
在这样的崇高使命下,底层民众虽然生活艰苦,但心中总怀揣着一丝希望,认为自己的苦难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在付出,是在为伟大的事业添砖加瓦。
而基地高层则巧妙地利用这一点,通过偶尔的“恩赐”和“提拔”,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确保底层民众既不至于彻底绝望,也不会真正团结起来反抗。
毕竟能活下来,能看到一丝微弱的希望,那么就很少有人会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去反抗现有的体制。人们总是倾向于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默默承受,而不是去挑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