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如洗的青天,点缀几片懒洋洋地白云,风依旧有些寒冷,日头却暖洋洋地,让人感觉甚是舒坦。
所谓官道,只是夯实的硬土路,好在冬季西北烈风,雨水倒是不多,路面倒还算硬朗,只是尘土颇大让人心烦。
驿站,算是给了行人方便,就算是丈许高的外墙,低矮的门庭破旧不堪,也让人有了某种安详的依靠,十里八乡客商都在驿站汇集,所以生意还不错。
大旗无力裹在三丈旗杆上,一名老驿卒有气无力地靠着墙晒太阳,暮气沉沉的景象,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王邵自洛阳南下倒是风平浪静,并没有遇到日月神教的追杀,反正杀了三煞,五匹良马都归他了,轮番骑乘脚力充足,很快进入了宋境,沿着官道来到了驿站。
粗布道袍的道士,竟然携带五匹良马,倒是颇为引人关注。也是,日月神教内门弟子骑乘,哪个不是光鲜亮丽的高头大马,甚至有着妖兽的微薄血脉,引来来回人众的侧目。
“那匹马不错,看样子是妖血马。”当王邵牵马慢悠悠去马棚时,一辆华丽马车的窗帘掀开,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看到战马,眼珠子顿时瞪直了。
不得不说,南方的宋地界温热,都是山川水网,缺少养马的草场,导致国内马匹极少,蒙人占据北方大草原,那是数万里的辽阔草原,奔腾着无尽的良马,不少都带有妖兽的血脉,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只是严格限制马匹流失,让宋境极少见到优良的战马,就算有的也是矮小的播州苗马,每年花费大量代价回易马匹,要么进入军中要么被皇室得到,半数还是劣质马匹,民间是一马难求啊!
车旁边的小厮眼珠子转动,低声道:“少主,看那道人破落,不如直接给。。。。。”
“胡说,我端木家是商贾世家,讲究公平买卖,你去问问价卖不卖,给买回来就是,好了,赶紧去烧水,浑身那个难受,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胖子放下窗帘,似乎还要点脸面。
小厮眼珠子提溜转,作为下位者想要出头,无非是巴结和能力体现,要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想必少主会欣赏他。
“那个道士,叫你呢,我家少主叫你停下,听没听到。”
王邵正牵马出门,却冷不防有人叫喊,这里的道士装束不就他一个,不由地停住脚步转首去看,却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追上来。
“你这马不错,我家少主看上了,五千钱买了。”小厮走到王邵面前大大咧咧地道,那脸色仿佛就是赏赐。
“不卖。”王邵懒得和小厮多说,转身就要牵马走。
“你这道士好不知趣,我家少主要买你的马,那是你的造化。”小厮伸手拉住马缰一头。
王邵冷冷一哼,转首盯着小厮,沉声道:“把你的手拿开,否则,你就不要用手了。”
两人的对冲引来旁边人的关注,大家纷纷凑在旁边,指指点点说笑,旅途寂寞难得有乐子看。
小厮显然是狗仗人势横行惯了,眼看一个粗布道袍的破落小道士下了面子,辈周围人嘲讽讥笑,顿时面上挂不住了,立即松手撸了撸袖子,羞怒地道:“小泼道,今个不把马留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看这小厮猖狂,是谁家的?”
“你竟然看不出来,看那车子还不明白。”
“哦,是江右端木家的,我说一个下人那么大脾气。”
“端木家,岂不是虚宝阁的?虚宝阁商队遍布天下,谁不卖给面子,听说连蒙人猪羊都要给三分脸,看来小道士要倒霉了。”
“我看道人也不是易与之辈,没看到那把刀,端地是宝刀啊!说不得是行走绿林的豪杰。”
王邵不悦地瞥了眼小厮,冷冷地道:“打断我的腿?你来试试看。”
那瞬间的光芒,绝对是杀过人才有的厉色,小厮忍不住打个冷战,心里委实发毛,却又见周边人指指点点,却不能失去端木家的威风,那他也别再混了,饭锅子直接被砸了。
想想有少主做后盾,立即就胆壮了,骂骂咧咧地道:“哪个破观的泼道,竟敢在官舍前猖狂,看我不教训你。”
王邵目光凝聚,他已有了强者心态,一只小蚂蚁张牙舞爪,还用拳打上来,简直就是蝼蚁对强者的挑衅,他猛地一步踏出,一拳集中小厮腹部。
“碰”地一声,小厮跌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物,王邵并没有下杀手,用力控制三分,却也够对方受的,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