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转首看了眼端木弃,并没有说话,眼神颇为冷酷。
“道长,且留此人性命。”端木弃恳切地说道。
“哦,他要杀你。”王邵眉头微挑,颇为诧异端木弃的态度,别人几乎是指名点姓杀你,你还为凶徒求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留他传个话,还望道长给些许薄面。”端木弃有感王邵的疑惑,急忙出言解释。
王邵也不是不韵人情,立即明白这胖子打的主意,稍加沉吟下勾鸠翻转劈下,端木弃惊讶的目光中,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血光四溅,右臂断落在尘埃中。
“哎呀!”铁勾手吃痛连退数步,右手飞快点击穴位止血,却因失血太多脸色苍白,看向王邵的双目有了恐惧。
“这是。。。。。”端木弃大为吃惊,突然明白了王邵的用意,两人已经有了梁子,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下对手性命,却要防范于未然,斩断对方臂膀对武修创伤极大,会让被创者实力大打折扣,连动手也会碍手碍脚。
最重要的是,对方既然号称铁勾手,想必最强处就是手臂,卸了对方手臂等同废了。
“既然苦主都说话求情,那贫道就留你的性命,若在为非作歹定斩不饶。”王邵还刀入鞘,他也试过了身手,真正动用真气较量,铁勾手并非他的对手,更何况对方也是野路子散修,不对他构成威胁,斩下对方手臂更是重创,根本就不怕对方来寻仇。
这就是掌控生死的感觉,那是从来未曾体验过的,是力量的升华,王邵从心底生出一阵轻飘飘,既然对方废了,他也息了胸中杀机。端木弃玩味地看了眼王邵,目光中有感激也有敬佩。铁勾手一言不发,捂着断臂狠狠地瞪了眼王邵,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却不想,平生那些许的犹豫,却为自己留下da
ma烦,更没有留意对方恨到骨髓的目光。
“多谢道长相助!”端木弃眼中多了几分郑重,能够快意恩仇者不少,做到收放自如者少之又少,这位少年道士的修为和手段,都引起了他的重视,起了招揽之心。
不过,他也非常的明白,这种有本事有头脑的道门人士,恐怕不会轻易被人招揽,尤其是有门派的更不可能。
“不过是机遇巧合,阁下不用多礼。”王邵晃着脑袋,左右两边瞅了瞅觉得没有危险存在,又继续向前走去。
“总是救了在下。”端木弃面带真诚地跟上来。
“好了,天色不早了,贫道还要赶路,就此作别。”王邵摆了摆手很不在意地说道。“山路不便,道长要是不弃,上车同行怎样?”端木弃自然不愿放弃拉拢的机会,何况人家真正救了他的性命。
王邵看了眼端木弃,他对江南是两眼一抹黑,能够通过施恩打探虚实自然是好,这也是他相助的重要缘由,当然深山老林磨练经验也是重要原因。至于被卷入虚宝阁端木家的争端,他想都没有去想过,只要到了江南,他相信不会再和端木弃有任何交集。
“这个。。。。怎么好讨饶阁下。”
眼看王邵意动,端木弃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声道:“这又何妨,我与道长一见如故,路上相伴自有所得,万勿推辞了!”说完话,那张胖脸恳切的望着王邵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邵也不再矫情,笑道:“如此,那就多谢了!”端木弃心下高兴,遇到这位解救他危难的道士,看气度和身手,估摸着是大派子弟行走江湖,再不济也是内门弟子,虽说虚宝阁在江湖也很有地位,应该说是极为有地位,并非寻常门派敢招惹的,那也是仅对公事而言,他自己的处境自家明白,拉拢个有前途的大派内门没有坏处。停留片刻,王邵和端木弃都没有上马车,而是各自跨上妖血马,说着话几十里就下来了,已经出了山道抵达萧山南麓的山地交接之间,天色已晚,林子也稀稀落落起来,还有一条涓涓细流流淌而过,风景倒是很不错。
“天色太晚了,今个就在此暂且安歇,也好明早赶路,如何?”端木弃显得相当的疲惫,当先跳下马来伸个懒腰,也不忘了给王邵客气两句,强者在何时何地都受到尊重,他是虚宝阁端木家的子弟,见识过更强大的修士,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却秉承长辈告诫,不要轻视任何一位修士。
“也好。”王邵自然事无不可,几天来他的精力消耗甚大,有经历过苦战,身体内有些内伤,能够舒坦地安歇自然也好,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众立即准备,那些护卫本事大多不及,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大都找来枯草干柴,点燃几堆篝火,大家泾渭分明地围在篝火旁,吃酒和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