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方承天吩咐,已磕起头来,口中不断地大声说着:“众兄弟勇猛无敌,是我黄子龙有眼无珠,我嘴贱,我不是人,请各位兄弟把当我成当狗屁放了吧!”
他每跪一个头,便自打一个嘴巴,神情说不出的愧疚,只是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够了!!”方承天大喝一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此没有骨气之人,若再让他呆在众兄弟坟前,简直是对众兄弟的侮辱,对李大牛道,“李旅帅,将他带走。”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骁骑营众将士,也羞得低下了头。
方承天随意在脸上一抹,大声道:“好了,都别哭了,别让他人看不起咱们,挺直你们的腰板,拿出咱们重骑营的气势来!”
八十六名重骑营残兵,立即挣扎着站了起来,忍着巨痛,挺起胸,抬起头,眼中精芒四射。
高士元安排了十几个伤势较轻的将士,搬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墓前,拿起刀开始在那巨石上刻起阵亡将士的姓名。
很快,巨石上便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方承天望着那些熟悉地名字,紧咬着牙,脸上一阵急抖,大喊道:“兄弟们走好!”
“兄弟们走好!”重骑营众将士同时大喊,喊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息。
骁骑营那络腮将士又走了过来,望着方承天抱拳道:“方校尉,请允许我代表骁骑营所有将士,向阵亡的弟兄们敬一杯酒。”
方承天见他神态恳切,而且独自前来,想必真的是来敬酒的,不由抱拳道:“多谢!”然后让开了位置。
那络腮将士敬完酒,叹道:“方校尉忠肝义胆,爱兵如子,实乃我辈楷模,我们骁骑营众将士,皆敬佩万分。”
说着,他顿了一顿,回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黄子龙,低声道:“有件事情本不该我说的,但却不能不说,今日我等本是前来支援你们的,可眼下却闹成这样,而且那王麻子先一步回去了,不知他会如何向黄大将军禀报,方校尉怕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方承天看了他半晌,有些猜不透他为何要提醒自己,不禁冷冷道:“无妨,莫非黄大将军单凭那王麻子一面之词,便要定我方承天的罪吗?若真是那样,我倒要问问他,这义军义在哪里?”
说完,他笑了笑,抱拳道:“至于今日之事,由我方承天一力承担,与众兄弟皆无关系,若是大将军向诸位问起,只要你们能将今日所见如实上报,我方承天便感激不尽了。”
那络腮将士见方承天如此仗义,不由赞道:“方校尉义薄云天,我等钦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