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手忙脚乱的将姜雪荣给抬进了房间。
因为布条的长度不够,没办法将布条系在石狮子上,所以姜雪荣只能牺牲自已的腰,用自已的身体来搭建起自已和石狮子之间的桥梁。
这样做的后果是,人她一个不落的救回来了,但是腰部却拉伤了。
大夫为姜雪荣诊断之后,就用药草将姜雪荣的腰给缠绕了起来,而姜雪荣也因此发起了高烧,贺砚亲自照顾,不假人手。
外面暴雨不断,除了巍山山顶之外,放眼看去,已成汪洋,起初还能听到人们的哀嚎声和求救声,可在两天内连续涨水涨了两回之后,就基本听不到什么呼救声了。
这让很多人怀疑北宁都城内是不是已经没有活物了?
刚开始,贺砚还吩咐贺潇带着侍卫在岸边打捞一些东西,每天能打捞到一些从上流冲下来的死鸡,死鸭,当然...还有死人。
能吃的食物就让人赶紧加加工,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但是两天之后,贺砚又严令不许人往水里捞东西来吃。
雨下得小了,但是水位却没有一点想要降下去的意思,而姜雪荣临走前给的食物,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现在大家只能每天喝白粥果腹,粥里清的连米都看不见几粒。
在第三天的晚上,姜雪荣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但是她没意识到自已受伤了,坐起来的那一瞬间,腰伤疼得她龇牙咧嘴的,脸都白了一瞬。
贺砚原本正在书案前思考如何应对当下的难关,却突然听到了声响,这让贺砚立马就转动了轮椅,朝着姜雪荣而去:“你别动,你腰伤很严重,大夫说伤口发炎了,需要静养。”
姜雪荣这才扶着腰,缓缓的躺了下去,贺砚眼疾手快的拿了个枕头塞在姜雪荣的背后,让她能好好的靠一下,随后还转动着轮椅过去给姜雪荣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小心烫嘴。”
姜雪荣只是接过就咕咕咕的喝了下去,那双向来清冽的琥珀色寒眸,此刻竟也透露出几分担忧:“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贺砚刚要转动轮椅,姜雪荣就开口了,嗓音有些嘶哑:“不喝了,王爷就别费劲了。”
贺砚敛下眸中思绪,轻声回答:“好。”
姜雪荣摸了摸肚子:“不知睡了多久,我倒是有些饿了,王爷可有热粥能让我暖暖胃?”
贺砚闻言,立马扬声叫人:“白羽,去厨房把王妃的吃食端上来。”
姜雪荣虽然脸色苍白,却也难掩倾城之姿,现在一脸好奇的看着贺砚,倒让从未接触过女子的贺砚莫名变得有几分坐立难安。
贺砚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表面尽量让自已淡定:“本王不知你何时能醒,就一直让人温着粥,好叫你醒来能够尽快喝上。”
姜雪荣这才回神,莞尔一笑:“抱歉,王爷英俊潇洒,一时之间看得入迷。”
贺砚闻言,并没有姜雪荣想象中害羞,只是神色如常的笑了笑:“王妃莫要取笑本王了,本王如今不过是一个无法自保的残废罢了。”
姜雪荣刚想说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
白羽端着食物进来,姜雪荣看到,只是一碗白粥和半个窝窝头,白粥不是很稠。
贺砚不会特意的苛待她,连她的伙食都变成了这样,可想而知外面的惨状。
姜雪荣也没有嫌弃,端过来就乖乖的喝完了,还把窝窝头也吃完了。
贺砚看着姜雪荣这般乖巧的模样,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了几分,在眼眸深处,还有几分心疼。
心疼姜雪荣的乖巧,心疼她的懂事,同时也痛恨自已的无能为力。
白羽站在一旁缄默不语,他现在是真的从心底里佩服姜雪荣,在她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兄弟们的性命之后,他就完全认可姜雪荣了。
吃完后,姜雪荣问了一句:“你们吃了吗?”
就这一句,白羽下意识的看了贺砚一眼。
贺砚神色如常:“吃过了,就差你了。”
姜雪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笑了笑:“王爷是连说谎都不会啊~”
贺砚莫名的面上有了几分窘迫:“惭愧。”
姜雪荣笑了笑,而后对着白羽说:“去把门关上,在门口守着。”
白羽看了贺砚一眼,贺砚对其轻轻点了点头,白羽就出去了。
这时,姜雪荣才从床上扶着疼痛的腰起身。
贺砚心头一紧:“你小心一点。”
姜雪荣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