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瑾如约出现在了澜江水军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外两边甲兵林立,一派肃穆,里面则坐满了澜江水军的高级将官。
陆瑾坐在上首一派威严,两边分别站着聂无辞与元方。
“请使者!”
随着陆瑾的一声令下,帐帘被掀开,一位中年男子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缓步走入。
来人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鼻梁高挺,下巴微扬,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傲气。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脚下的土地,显现出其背后势力的自信与从容。
中年人先是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大西特使万贵见过大都督,万某奉我家陛下之命,特来与澜江水军共商大计!”
卧槽!陆瑾心里一激灵,大西是什么鬼?
“特使来我澜江水军,本督有失远迎。不知特使所说大西是指?”路径疑惑道。
“好叫大都督知晓,我家陛下日前已经率军攻下江陵,建国大西并宣告四方。”
好家伙,陆瑾心里一惊,这个钟离千山这么迅速吗?江陵可是一顶一的大城,与这个江临不相上下。
“恭喜你家陛下,我过去跟我们将士讲,如今天下虽然英雄四起,但钟离大哥却最具枭雄之气,不想钟离大哥果不出我所望,竟然率先建国。这份先天下之先的勇气就让我佩服不已!特使请坐!”
使者一口老血,我家陛下都称帝了,跟你们论的哪门子兄弟,你够得着么?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不到大都督与我家陛下英雄相惜,我家陛下也眼,大都督与卢天王起事虽晚,但却最具锐气,短短两个月竟然已经兵围江临,更是差点把狗皇帝堵在这里……”
“哪里哪里,使者快请坐!”陆瑾谦让道。
几人坐定,陆瑾的话题再次回到了钟离千山建国的事情上。
“”不知道使者来此,钟离大哥有没有话交代?陆瑾倒是摆的架子很低。
“大都督,我家陛下闻澜江水军在宋州起事很是高兴,大梁皇室和朝廷不顾百姓死活,惹得怨声载道,正是我辈奋起之时。澜江水军能顺势而起,天王与大都督正是顺天应人之举。”
“不过在外臣回答问题前,心中倒是有些疑惑,还望大都督能解答。”万贵看着陆瑾说道。
“万特使只管明言!”
“大都督,澜江水军已经围困江临多日,兵强马壮,可为何只围不攻?”
“倒是让万特使见笑了,我们起事仓促,虽然看似兵强马壮,却是资历浅薄,更缺乏战阵经验。特使也看到了,这江临是一等一的大城,哪里那么容易攻打?”陆瑾把姿态放的很低。
“不知大都督作何打算?”万贵问道。
“如今我们的策略是不硬碰硬,我们损失不起,所以当下就是围而不攻,以待时机。江临有百万人口,只要我们多围困一天,里面的百姓就难过一日。总有他们扛不住的时候。”
“大都督,这会不会太慢了?毕竟里面可是有门阀沈家,倒是澜江水军起事较短,恐怕钱粮也不宽裕,又怎么能耗得过沈家?”
“不瞒万兄弟,我这也不是没办法么,前几天倒是攻打过几次,可损失惨重。我打算再练兵几日继续试探,如果真拿不下,也只好转战他处,总不能拖死在这里。”
“不瞒大都督,我家陛下对澜江水军的情况也有过猜测,非是我家陛下对澜江水军指手画脚,而是我家陛下从微末走到现在,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所以当时就觉得大都督太急了。哪里能一上来就攻打这等大城。”
“哎,诲不听钟离大哥之言啊!”陆瑾一脸颓废。
万贵有些无语,我家陛下才让我给你传话呢,我都没来,你到哪儿听去?看着一个挺灵醒的人,说话怎么感觉没什么水平的样子呢?
“但我家陛下有言,大都督既然已经打到了江临城下,就不可轻言放弃。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澜江水军的兄弟失败,将是对我等英雄的一个重大打击。”
“万兄弟,非是我要退却,实在是形势严峻啊。我们都是刚招上来的新兵,哪里打过这等大城?我也不能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糟蹋了兄弟们的性命吧?如果能退下来转战他处,未必就不能活。”
“大都督万万不可,我大西军已经以江陵为根基正在快速向这边赶来,为的就是尽早与大都督合兵一处,拿下江临。届时江州一战而定,朝廷必然闻风丧胆。以后再无力可阻拦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