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辞现在是公子的人了。”梁慕雪笑道。
“啊,辞儿,你?”梁母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她哪能不明白?不就没名没分的跟着,顶天是个妾?
可外甥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了别人,让她以后怎么有脸见小姑子夫妻两个人?
“哎,都是舅舅的不是,不光连累了雪儿,也连累了你!”梁铭叹道。就算刚才把陆瑾说的天花乱坠,可自已的外甥女就这样随便的跟了别人,心里哪能舒服?
“舅舅舅母,你们千万别这么说。虽然咱们家是很倒霉,但我和姐姐能遇见那个家伙是我们的福分,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聂无辞忙着解释。
相比较梁慕雪一口一口公子,陆瑾在聂无辞这里基本没什么正经称呼,都是按心情随便来。
“当真是你自愿的?”梁铭认真的审视着两人。
“爹爹,是无辞自愿的,公子不光是能力出众,他对二小姐和无辞真的很好。”梁慕雪忙跟着解释。
“只要不是你曲了自已,舅舅这心里也就能好受点。可这……你不光是我梁铭的外甥女,你父亲更是一代名将,如今却让你没名没分的,都是我这个舅舅亏欠你啊!”
“舅舅,你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外甥女自轻自贱,而是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沈言溪在一块儿了,否则我就是抢也要抢走他。”
“他虽看着是个文弱书生,但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上天垂青外甥女,才让我和姐姐遇见了他……”聂无辞解释道。
“爹爹,娘,公子从来没有强迫过我们任何事。无辞虽然没有名分,却比有名分的女人胜过万倍。”
“那孔家如何?可咱们家一朝遭难,女儿求到孔家,原本想着女儿怎么都是他们家未过门的儿媳,结果非但没有只字片语的好话,反倒接到了一张退婚书。”
“天下多变乱,世人多凉薄,人情淡如纸,像公子那般至真至诚的又有几人?”梁慕雪低头说着话,眼睛里的泪水就止不住。
“雪儿说的话也在理,一朝跌落,也让爹爹看清了人情冷暖。”梁铭叹道。
“雪儿,我和你爹爹现在已经被朝廷释放,你们和辞儿也不再是奴籍,就算你们感念那孩子,也不用再以下人自居。”梁母拿起桌子上的放良书心疼的看着女儿。
这放良书不是当初的奴契,而是官府正式出具的释放奴隶的证明,有了这个文书,他们以后就是正当的平民。
这一切对于沈家来说都不是事。父母都救出来了,总不能还把人家女儿当成奴隶吧?原来是没有正当名义,现在这事情也就一并解决了。
旁边的聂无辞嘴角抽了一下,姐姐就是这般执拗的性子。自已才不要叫那个狗男人什么公子呢,就叫狗男人。这么想着,聂无辞的心里仿佛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父亲,母亲,请恕女儿不孝!”梁慕雪听到梁母的话慌忙就跪下了。
父母现在平安归来,这当然是梁慕雪所向往的,但以后的很多事情她也能想见,必然要带着她归家、甚至许配良人。所以就算再是难言,也得把很多事情讲在前面。
梁母看着女儿跪下,当即就懵了,这是怎么了?我和你爹爹就你一个女儿,你得孝啊,你不孝还能行?
“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你快起来!”梁母忙要把梁慕雪搀扶起来,好不容易能见到女儿,哪里舍得让女儿跪着。
“姐姐!”聂无辞也急道。
“既然孩子有话说,就先让雪儿把话说完吧!”倒是梁铭冷静一些,但很明显事情比较大条。
“父亲母亲,公子救下我和无辞当日,女儿在心中就发下宏愿,今生今世对公子不离不弃,当牛做马万死无悔。女儿称呼公子,并不是因为一张奴契,而是因为女儿的心志……”
“我的儿啊……”梁母心疼的哪里还能听下去啊,当即就扑倒在地上,抱着女儿痛哭。
“我儿何苦这般作践自已啊!就是沈家和陆瑾对我儿、我家有大恩,我们想办法再图报答就是,我儿年纪轻轻怎么这般想不开啊,那陆瑾已有妻室,甚至就连咱们家辞儿都没名分……”
“娘,是女儿心里除了公子放不下别人!”梁慕雪哭道。
“老天啊,造孽啊,我的儿啊,你真真是要心疼死为娘啊……”
梁慕雪母女俩抱着哭,聂无辞在一旁也陪着哭,梁铭坐在榻上脸上尽是痛苦,眼眶子里也是雾气腾腾。若不是自已,女儿何至于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