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原以为火势会如周群所言迅速被控制,却未料火势蔓延了近两个时辰,险些触及火药库,酿成大爆炸,波及整个平安街乃至京都!
火光映照下,魏阳的脸庞显得格外惊慌,这足以毁灭京都的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惊惧之下,魏阳不敢再停留,匆匆逃离了现场。
回到周府,周群听闻情况,亦感意外与恐慌,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半晌方开口。
“是我低估了武库统领,未曾想竟是个无能之辈,也是我未能预见事态的恶化。”
魏阳擦拭着被烟熏黑的脸,心有余悸地说:“若火药库真被点燃,不仅平安街生灵涂炭,我的性命也将不保。”
“是臣考虑不周,望殿下宽恕!”
“罢了,你丢下我时可没这般客气。我那足智多谋的舅舅,你策划的京都大乱是否已告一段落?我不想再涉险了。”
“殿下这几日表现卓越,旧剧已落幕,但新戏即将开场……”周群的神情更加凝重。
“舅舅,莫皱眉,你一皱眉,我心便不安。直说吧,接下来又要我做什么?”魏阳无奈地问。
周群望向窗外被云遮蔽的明月,沉吟道:“后日寒食节祭祀,皇上将召集群臣与皇子共祭,那天或许会有比今日更为凶险之事发生,也将决定我们的最终胜负。”
魏阳心弦一震,思绪翻涌:“或许某日,我将与那位处心积虑欲置我于死地的幕后黑手狭路相逢,或许我能重溯那生死一线的夜晚,揭开其真相!”他所言,恰是日前府中查明有人在其膳食中下毒之事,而此事竟悄然无果。
非是魏阳无意追究,实则欲揪出那藏匿暗处的真凶!
“不错,但更为骇人的是,魏丕、大皇子乃至群臣、后宫、侯门乃至幽州势力,皆有可能对殿下施压。殿下务必处处谨慎,做足应对之策。”对方提醒道。
“我一介愚钝皇子,何时树敌如林?后宫、侯门、幽州与我何干?”魏阳不解。
“此中缘由,一言难尽。殿下需有备无患,寒食祭典之日,变数难料。”
周群郑重告诫。
“我确需周全准备。舅父,我有一请,能否让我探访密监司?我想查阅某些档案。”
周群微摇头:“这……怕是不妥。密监司直属于陛下,严禁外人涉足,殿下身份尤为敏感,更不宜涉足。然臣可替殿下留意所需卷宗,再行转述。”
“我欲览阅寒食祭所有皇族与大臣的隐秘档案,揭开他们不可告人的阴暗面!此次,我誓不再任人摆布!”
魏阳目光如炬,语气坚决。
次夜,魏阳伏案疾书,将周群所述档案一一记录,每位皇族与大臣的秘密,他铭记于心。
身旁,侍女莲香添香伴读,烛光摇曳,香气袅袅,魏阳心绪难掩波动,但即将到来的寒食祭更为紧要。
“殿下若读书有如此毅力,说不定能高中状元呢。”
莲香笑语盈盈,边添炭火。
“身为皇子,功名何用?当前,这些档案才是关键。”
“这些卷宗有何用?不过是些不堪入目的秘辛。”莲香嗤之以鼻。
“你不知,关键时刻,这些秘密足以成为制胜之钥!”魏阳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
二月二十二,正值寒食佳节,京都郊外的永陵在晨曦微露时分便迎来了数千禁卫军的驻扎。
魏阳亦是早早乘马车抵达此地,预备参与这场庄严隆重的祭祀大典。
年复一年,祭祀已成惯例,纵使魏阳曾多么懵懂无知,对这仪式的流程也早已谙熟于心。
然而,典礼期间,仍有两位太监如影随形,一边提点,一边守护,生怕在这肃穆的祭典上,魏阳会做出什么失态之举。
正午时分,繁复的祭祀终得落幕,而真正的重头戏即将启幕……
按礼俗,每年祭祀之后,魏武帝皆会在永陵侧畔的行宫设宴款待群臣。
午宴开启之前,帝王则会偕同皇子及忠心耿耿的大臣们游赏行宫的精致园林。
魏阳虽坐于皇子席中最不起眼的一隅,却依然吸引了众多朝臣的目光,他深知自己总免不了成为这些权臣茶余饭后的笑柄。
说来,这些朝臣并非全然无礼与无聊,只因戏谑这位痴愚的皇子魏阳,便是向四皇子魏丕与大皇子魏明示好之捷径。
尤其今年,魏阳新近得罪了京兆尹与武库署统领,这两大派系的官员正欲借此良机,狠狠羞辱魏阳,以